色,你是我谁啊,我吃饱了撑得慌,凭什么要送你啊。”
叶绾色平静地喝了一口牛奶,抬眼看他,“江总,您的精神状况还好吗?”
给自己加戏,这一天天的。
您自己买个影帝的奖杯好不好啊?
您不说话真的挺好的。求求您保持安静。
我马上就走了,我们以后继续相忘于江湖行不行?
江淤看了一眼手机,说:“下午三点,你跟我一起走。”
叶绾色听明白了“一起走”的意思,这个流程她熟,跟他一起走贵宾通道,乘小巴士,去专用停机场,坐私人机。
她低眸:“哦,谢谢了。不太方便。”
江淤用“你竟然敢拒绝我的眼神”看她,“你非得犯贱去挤经济舱是吧,有好的东西不珍惜,我就说你穷傻了,节约时间成本懂不懂?”
叶绾色忽视那些扎耳的字眼,平和地笑了笑,切开一根焦酥的香肠,“没关系啊,我时间多。”
江淤看她的小表情就知道,她在生气。她生气的时候切东西,尾指会压在盘子上,像是努力在忍。
话说出口他就后悔了,但他就是忍不住刺她两下。他看着她雀跃着要离开的背影就烦。
江淤清了清嗓,用台湾腔说:“锁以我讨厌穷人昂,连私人飞机都没有。”
叶绾色没绷住,突然笑起来:“你能不能别学道明寺说话。”
那部古早电视剧还是他俩一起看的。叶绾色煲片儿的类型太多了,除了恐怖片,最爱看偶像剧,美名其曰研究演技。
接下来的早餐时间,江淤的眼神一直黏在叶绾色脸上,暗示意味太强烈,她不能忽视。
叶绾色知道他在想什么,喝完最后一滴牛奶,擦干净嘴角,放下刀叉,她心平气和地说:“江总,你早上的提议我考虑过了,我不愿意。”
江淤的喉结动了动,抬手,把电视里的早间新闻关了,顺手把遥控器砸到落地花瓶上。
叶绾色听到四分五裂的声音,微微眨了眨眼。那是跟她的心一样的,清脆的碎掉的声音。
江淤:“你是不是傻?”
他还是那副仿佛错过他就错过了一个亿的表情,眼神懒懒的,嘴角挂着冷笑。
实际情况是,据叶绾色了解,他的身价可不止一个亿。
的确是财神爷。
叶绾色:“江总,年纪小不懂事的时候掉进这种糖果陷阱情有可原。没有人永远是小孩子。”
“我是想演电影,但这种事也勉强不来,能演就演,不能就不能。籍籍无名也没关系,我赚个生活费就够了。”
江淤靠在椅背上,嘴很欠:“你承认自己老了是吧。”
年龄攻击。
幼稚。
叶绾色早就刀枪不入了,她反而感激岁数的增长,笑了笑说:“是啊。”
江淤吸着脸颊,点点头,看起来通情达理又大方,没有买卖不在了,风度也不在了的意思,见她拖着行李箱要走,也不拦。
等叶绾色走到门口,开门,他才开口,因为外面在下雨,所以室内落针可闻,他低低长长的叹息很清晰:“是不是我每次留你,你都是这种心情?”
叶绾色停下,回头看他:“哪种?”
江淤看着她,眼里似乎有哀求,但一垂眸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漫不经心的笑,“逃开我的心情,感觉很解脱。”
叶绾色说:“形容得很准确。”
转身就走。
连句再见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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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宁到云南,好几个小时,叶绾色一直在听一首歌。
陈绮贞的《鱼》。
这首歌在她的歌单里待了很多年,都快落灰了。
当晚十点,剧组转场到了丽江,收工时间早,大家找了一家临水的清吧玩乐。
古镇的夜晚悠长,云南那种惬意柔软的氛围使人放松,这剧组也是缺钱剧组,大腕儿没有,一帮年轻小孩儿玩桌游玩得起劲,几扎风花雪月啤酒下肚,彻底嗨了。
叶绾色坐在一群人中,安安静静地。
有人问,“叶子啊,你有没有做过什么很牛逼的事?”
叶绾色笑着摇摇头。
“那傻逼的事呢?”
她还是摇摇头。
为了维持人设,她在人前还是岁月静好的气质美女,并不闹腾。
大家七嘴八舌地问了一阵,问不出什么新鲜事,就不闹她了。
她撒谎了。
牛逼的事,傻逼的事。
当然有啊。
这两件事可以并到一起说:我跟我爱的人在一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