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涯再无交集了,没想到,这一次他攻了她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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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阿姐!”燕青芷耳边传来一遍遍的呼唤,手臂也钻心般的疼痛,睁开眼瞧见男孩趴在榻边,眼神里全是担心。
青玉见她醒来,激动地站起, “阿姐,你可醒了,医士刚给你处理了伤口,我可担心你了,可还疼吗?”
“不疼了,小孩子别皱着脸,长大就不俊俏了”,燕青芷伸出还好的手臂捏了捏青玉的脸,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青玉年岁还小却经历这些事。本想着送他出宫忘记这些事情过平常人的日子,奈何被他们抓到了,如今和她都成了别人的笼中之兽。
“阿姐,都什么时候了,你别再开玩笑了。”青玉拍开她的手,小脸严肃道。
燕青芷刚要回话, “砰”一声!门又被踹开了...
这种做派得还能是谁?沈望涯褪去了胄甲,身着玄色鎏金袍,手里把玩着一个匕首,燕青芷定睛一看那不是她企图自戕时用的匕首吗?
玉嵌料石柄铜叶鞘匕首,把手处用的是上好的玉石,上面还镶嵌着红蓝色的琉璃,刀鞘通身由黄金打造成了镂空式样,这还是她生辰时父皇着工匠打造了好几月才制成的,今日成却成了她自我了断的工具。
沈望涯对着燕青芷一笑,举起手中的匕首兀自朝着她们走来,眼神中充斥着玩味儿。
燕青芷迅速将青玉拦在身后,紧紧盯着他道, “沈望涯,你要做什么?”
青玉缩在她身后,身子不停地发颤。那日沈望涯守在城门,派人把护送青玉的下人抓住,一刀刀却避开致命之处,缓缓地折磨。下人终是受不住了就供出了暗处的青玉。青玉瞧见了他拿着刀子手刃奶娘的模样,幼小的心里埋下了恐惧的种子,如今见到这人只剩害怕和颤栗。
沈望涯狭长的眸子瞟了眼紧张的姐弟不语,侧脸轮廓锋锐而清隽,扒开刀鞘,刀刃上的光反射在他的眸子中,闪动着熠熠的光辉,波春微微翘起,透着若隐若现的讥诮之意。答。
抬腿靠坐在对面的桌旁,缓缓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唇边抿了一口,随后扯动嘴角道, “来人!把他带出去!”
门外的人听见命令就将青玉架了出去,青玉神色紧张,小脸憋得通红,但终是挣扎不过,只能不停喊着自己的阿姐。
燕青芷现如今连死都不怕,最后的软肋就是青玉,此时她的愤怒胜过了胆怯, “沈望涯,你虽然是北周的皇子,可你别忘了,当初是北周把你送过来当质子的!我燕国可没有为难你,教你以诗书,还学得一身武艺。你就是这样报答的吗?”
“你竟然还有脸说这话!你父亲假模假样,虽事事妥当,却由着你们来欺辱我,可真为我考量过?不就是向世人表彰自己的大义吗?我学得的诗书,练得的武艺都是我一人坚持,就因为我努力读书,夫子对我青睐,那伴读就整日找我的不快。为了不添麻烦我就自请去军营历练,几年前回来你又拿我当什么?你平日解乏逗乐的玩意?嗯?”
沈望涯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来,脖颈上的青筋也因情绪的波动而跳动,墨黑色的眼眸内翻滚着一篇暴虐的戾气。
燕青芷也不怯,回道, “若是往日的事情,我都承认是我的错,要杀要剐随你就朝着我来,别为难一个孩子!青玉才四岁,你当质子时也是差不多的年岁,应该知道一个孩子面对这些变数有多害怕,你不要牵连他!”
“怎么?你们燕家的孩子是孩子,百姓家的就不是孩子了吗?”沈望涯话锋一转扫视了她一眼,嘴角不屑的勾起。
“你这是何意?”燕青芷眼神中带着困惑反问道。
“公主平日肆意享乐,可有闲心关注城中儿童疟疾一事?”沈望涯言语间全是讽刺,像是嘲讽着她的无知。
燕青芷也不顾他酸涩的话语,回道, “自是知晓,疟疾来势汹汹还没查清原因。成人平日劳作体魄健壮并不会被传染,传染的都是些孩童。可父皇已经下旨将生病的孩童都接进了宫,宫中太医一直在疗治,怎么,这有何异样?”
“若是成人身体强健,那为何老者也不会感染疟疾,你竟然也信得这鬼话?”他仿佛听到了世家最大的笑话,不屑地冷声哼笑起来,生疼生疼的刺耳。
燕青芷脑袋里嗡一声,微微张着嘴答不出声。她虽是公主,但平日只知和赵裕隆寻欢玩乐,想着有父皇终日盯着她便没有关注,如今想来确是有些蹊跷。
“疗治?你可知是你父亲听信术士谗言,将平民百姓家不足八岁的孩子抢来取心头血。想着长生的法子,诓骗百姓他们的孩子得了病,百姓还傻傻得感恩戴德自己的君主。”沈望涯阴鸷的眼神盯着她,一边用匕首不轻不重地叩着桌子,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燕青芷猛地看向沈望涯,脸色陡然一变,只感觉自己忽然跌入了冰湖,下意识地就开始否认, “你少框我,不可能,我瞧见过,那些孩童高热,身上还起着红疹子。怎会是我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