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手腕,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
男孩整个身子悬在半空,手脚不停地扑腾,挣扎中瞟到了她,本来漂泊不定的眼神中透出了希望,立即大喊道, “阿姐,阿姐,救我!”
城破前她着人把幼弟装扮了一番,混在了出城的流民中。父兄已去,殉国没什么大不了的,青玉年龄还小,她舍不得。叛军的目的是皇城,不会没来由地攻击百姓,本以为算无遗策,没成想还是被他抓住了。燕青芷手心微微发抖,咬牙对着那人冷声道, “沈望涯你真无耻,对着一个孩子如此,他又与你无仇,你放开他!有什么事你冲我来!”
对面的人抿了抿嘴角,忽然松开手,男孩跌落在地上,也顾不得疼痛,急忙爬起来奔向燕青芷,脸上还挂着泪痕,吓得直抽泣。她把青玉拥入怀里,轻拍着背安慰。
“呵,果真是好伎俩,公主怪不得不逃离,留在这声东击西,就是为了掩护着他走吧。可惜了,如今整个燕国都笼在我手中,士兵把守着城门,任一个兔子都出不去。”沈望涯拍了拍衣袖的灰尘回道。
“宵小北周,你们贸然毁盟国之约,趁燕国不备敌袭杀戮!就不怕为诸国之耻吗?”燕青芷捂住青玉的耳朵,对着沈望涯骂道。
对面的士兵立刻举起兵刃直对着他们,沈望涯抬眸看向她,道: “不要总是挑衅我,现在于可你没好处。”
“来人,送燕国公主回寝宫”。
“是”
【正阳宫内】
“阿姐,父皇是不是...战死了?”男孩抬起泪眼,怔怔地看着她等着答案。
燕青芷眉眼一紧,抬手擦去男孩的泪珠, “青玉别怕,你还有我,阿姐会…”
许是连日的疲惫加上失血过多,未等说完话,她便晕厥了过去。
燕青芷做了好长一个梦,梦到小时候在宫中的日子。皇宫中全是些臭小子,只她一个公主,父皇自是万般宠爱,星星月亮都能搬下来,性子难免有些骄纵跋扈。宫人伺候时都小心翼翼,唯恐惹这位小主子不快,惹来祸端。
五岁时她在莲花亭里放风筝,风筝线断了,宫人慌忙去寻,她等了许久那些蠢奴都没回来,便自己顺着湖边去寻,忽地闻到一股浓郁的槐花味,抬眼就瞧见风筝恰好挂在树叉上。
槐花树下倚着一个男孩,正专心地看着书。正好身旁没下人,她兴奋地走上前颐气指使道, “你,上去给我把风筝拿下来。”
男孩抬眸微微撇了她一眼,便转了个身继续看书,留了个背影,什么话都没应。
燕青芷哪被这样待过,气的直跺脚,心想应该是同宗里的孩子,便喊道, “我是三公主,你听见了吗?快上去给我拿风筝!”
“喳~喳~喳~”
回答她的只有树上的麻雀,男孩拿起书轻拍衣摆,走远了。
目送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背影,燕青芷呆住了,这人,难不成是聋子吗......
过了几日,那人和伴读一同出现在了学堂。听皇兄讲他是北周五皇子,沈望涯。北周国力不足,为了残喘,送来了自家的皇子以表臣服。父皇连年征战,虽然都胜了,但是百姓日子不比之前安稳,民生难免哀悼。且北周但势在地理位置优越,攻打还需费些功夫,父皇思酌罢便同意了。
沈望涯虽是质子,父皇也并未轻视,把他安排在宫里,吃住用品一应俱全,和贵族子弟一同给皇兄当伴读。父皇很是疼爱她,不愿让她像世间女子一般受规束,龙凤就要遨游九天。力排众议让她一同在戒语阁进学,平日里君子骑射也要习。
沈望涯读书刻苦,常在书塾考校中常占首位,一同的伴读都是皇亲贵族,自是不喜一个质子压在上面。燕青芷也不喜欢他,一个质子整个摆着个臭脸,好似有人欠着他似的。赵裕隆和她是玩伴,鬼点子不比她少,沈望涯便成了众人攻击的目标。什么纸张点墨,食盒放青蛙,今日把他书本撕上一页,明日练武场撞他下马......
他嘴角带着血,一个人坐在墙下,身后的伴读还指着他嘲笑,叫骂声自是难听。他的眼睛带着一层水雾,好似迷途的豺鹿一点一点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燕青芷本来暗爽,忽地心中有些酸涩,拉住了找事的赵裕隆。
似乎是察觉有人瞧着他,转身盯了过来。嘴角扯起丝苦笑,抬手把血抹在袖口,又走向练武场了。
皇兄看得也烦,训斥他们几句,时间久了,那些伴读便也觉得无趣,把他当做透明罢了。
时间久了,北周也似忘了还有一个质子,每年使臣进供时也并没过问。到了十岁,他便自请去了军营历练,再见时他已身形高挑,因常年练武腰腹紧俏,没有一丝赘肉,眉眼深邃,只可惜这人和以前依旧,说话时也带着疏离,冷极了。
宫宴上他正襟向父皇上述着军中事务,以往瞧不起沈望涯的那些人看着父皇满意,也就跟着吹嘘夸赞这位质子。她可看不惯墙头草的作派,觉得无趣便去找赵裕隆了。
自从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