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蛋糕推到周廷桌前。
“我不吃甜的。”周廷似乎看出她眼底的不舍,笑着说。
“你不用找借口,你不吃甜的那为什么吃薄荷糖。你吃吧,不用客气,我吃雪媚娘。”
“我没有客气......”周廷笑:“只是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更需要它。”
“......”陈最最低头沉思两秒,又抬头:“那我们一人一半?”
周廷的眼中闪过什么,最后竟然破天荒妥协了。
“好。”
说是一人一半,但他只吃了一口,她自己也没吃多少,蛋糕就被叶斌抢走了,雪媚娘也不能幸免。
菜没吃多少只下去三分之一,两个人光吃蛋糕就已经饱了。
叶斌擦额汗:“不行了,吃不下了,再吃就真的要120了。”
张彡也妥协地放下筷往嘴里塞雪媚娘支支吾吾:“呜也不行了。”
“有那么辣吗?”陈最最怀疑。
叶斌眯眼把落满红油的碗朝她推了推,“你尝尝?”
陈最最吐了口口水。
吃一点点应该没事吧......
想着,她接过新的木筷,挑挑拣拣夹了一丝娃娃菜,小心翼翼放进嘴里。
!
像地震海啸火山喷发,像容嬷嬷拿着无数根针往她舌头上扎。
“咳咳咳咳咳咳咳!”
顷刻间,陈最最的脸色涨红,生理性泪水夺眶而出。
嗓子很辣很痛!
她的大脑根本来不及思考,捞过靠近自己的牛奶就咕噜咕噜喝了大半。
牛奶和奶油果然是解辣神器,冰凉凉的奶液流过喉咙,疼痛瞬间少了大半。
“呼——”陈最最长舒气,抬头吃笑:“真的太辣.......了......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叶斌和张彡手中各自拿着咬了一半的雪媚娘,此刻都停住动作呆滞看她。
陈最最心里疑惑,直到她的目光落到左手的牛奶盒上。
“......”
她的牛奶不是喝完了?那这个是谁的?
啊——
啊———
啊——————
!
捏着牛奶的手微微收紧,指尖泛红。
她缓慢转动眼球去瞥周廷,他此时也看着她目光有些浑浊,不过好在脸上没看出多大反应。
“......嗯,我去下洗手间。”说完,陈最最将牛奶放回原位起身朝店后边走。
遇事不要慌,假装不知道走开就好了。
她站在仪容镜前,冷水打湿手心,她轻拍脸颊,直到脸没有那么红了才掀开帘子走出去。
厕所外的过道窄小堪堪只能一人走过。
她走出来的时候,恰好有工作人员端着盘子要去收外面的碗筷。
“不好意思。”陈最最打算推回厕所让他先过,可掀眼的瞬间,她怔愣住了。
“你怎么在这?”
这人怔怔地望着陈最最,半晌他逃似地端着空盘子快步走回店后。陈最最本来想追上去,但老板刚好从厨房走出来,她便不方便了。
来收他们碗筷的是老板本人,还跟他们唠了几句话,说最近洱海附近开花了,旅客少,这时候去看正正好。
叶斌欢喜应下,几个人就要走出店门。
“等一下。”
陈最最纠结半天,还是决定说出口。
从放寒假回到老家之后,闻小云就找了一份兼职洗碗工,包吃一个月能拿四千二。
老板人好有热情,直到他家住得远,就在劈了店里的杂物房屋子给他住。
老板跟他开玩笑似的说过很多次,“小云啊,干事儿麻利人也老实,不是兼职就好了。”
闻小云总是笑笑,但最近他主动跟老板提了,想要做全职。
有人帮忙,老板自然开心,还说了以后店里的外卖他来送,每个月多六百块钱。
退学的事情他还没敢跟老班和辅导员提,打算开学他们主动问的时候再说。
可不知道为什么,距离开学时间越近,他的内心更多的不是解脱而是惶恐。
跟廷哥他们知道他要退学的时候感觉一样。
老板说前桌的客人吃完了叫他去收碗,闻小云抖了抖手上的洗洁精泡泡,拿着盘子朝店前走。
狭窄的通道里,他没想到居然遇见了最最。
他慌乱地跑了。
闻小云不知道她会不会跟周廷他们说他在这的事情。
一方面他觉得知道了也好这样就不会再劝他,另一方面他心里又极其地害怕他们知道。
闻小云重复机械地刷着同一个碗。
也不知过了多久。
“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