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还会有警方的人过来,他无论做什么都只会暴露给被更多人知道。
……被更多人知道?等等,我好像在最近听到过一句类似的话?
是在哪里……我记得也是在安室先生面前,我们在同一间屋子里的时候——
眼角余光可见的是酒店常见的茶几,那上面有一杯很常见的咖啡,边上有一摞书,看尺寸是小说的文库本,不过也许下面放着的是漫画……
“——安室先生!”我忽然主动抓回了他的手,凑到他的面前,“你还记得那句话吗?‘让世人知晓’——那句话!”
安室显然因我忽然的动作愣住了,过了半秒才缓缓说出:“你说的是:让世人知晓,她不是——王?”
“后半句话和前半句是不是分成两行写的?”我没有见过另一张纸,所以这只有问他了。
“根据两张纸的边缘来看……”他回想了一秒,“确实是分开的两句,只是在同一张纸上,差不多是上下两行。你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不知为何,我很确信现在的想法,我竟然如此自信满满:
“那是两句话——让世人知晓,怜王。她不是,怜王。”
“怜王?”聪明人难得困惑,他又更凑近我,仿佛我的双眼里写满了作弊答案,他只要仔细看就能明白我的意思。
“是在说我。”我刚回答,就发觉了下半句的意思,连忙补充一句,“不对,她不是我!”
我第一次感觉到脑中如此清晰,几条线忽然在这里有了交点,我不用从更多的可能性里去寻找答案,因为他们的交点就一定是唯一的那个重点。
能让三海(水谷)愿意泄露身份的只有火乃的嘱托。但他说自己曾逃避了,将这些事推给了夏加木凉,而后凉留给了玲姐。因此他们三人都知道火乃的死与她母亲曾属的白衣组织有关。火乃将已经找到的妹妹之一的凛王推向了舞台,这是一种名为‘让世人知晓’的保护方法。那么她的遗书里希望三海找到的另一个妹妹怜王,也一定拜托他们用同种方法保护她。
而后夏加木凉和土门玲找到了我,他们将我从那个村庄带到了城市,鼓励我写书画漫画,是因为他们以为我是怜王。但是玲姐最后留下的那张纸上写的“她不是——王”,表明最后他们发现了我不是要找的人。
玲姐一定很失望吧……到最后,连累她和心爱之人的人,竟然不是他们应守护的人。但是杀他们的人,一定是来自那个组织的人才对!那个组织没有对我下手,是因为发现我不是怜王,因而判定我是无关的?无论如何,知道了组织的存在、还有在调查火乃死因的学长学姐们,一定是那个组织想铲除的对象!
那么三海(水谷)刚才会与那两人见面的理由就很显然——他把真相告诉那两人,希望借由他们的手继续去追查另三人的死亡原因。他们现在还认为我是怜王吗?或者已经从其他渠道得知了玲姐的纸条,已经将我排除在外了呢?白天三海找我谈话时有提到吗?
脑中的信息忽然集中在一点上爆发,越加看清这些谜团后,却又有新的谜题在原点上诞生——那张纸条被凶手隐去了“怜”字,凶手为什么要那么做?是要误导什么人吗?还是说,那个字是别的字?如果是别的字的话,那我到底是……
忽然感到手里一空,被我握着的手已经抽开,我的思绪这才被召唤回来。刚定神,就瞧见安室的双手向我的脸伸来——
“……咩?”
脸颊被他的手掌从两侧毫不留情地挤压,只能发出这样奇怪的声音。现在我的脸大概和蒙克的呐喊长一样。
OK我知道了,安室透先生现在很不满。瞧,他的脸上写满了对我刚才忽视他的怨念。本就是浅蓝色的双眼似乎在莹莹发亮,瞳孔缩小着,好像随时要爆发的火山一般。
“你知道吗?侦探最让人忌讳的,就是除了结论以外不留下任何推理过程。那不是侦探,那是法官。而你……”哎呀,又挤压过来了。“不过才开始侦探见习的模仿而已。”
——我是什么时候说要当个侦探了啊?
他咬着牙的嘴角却是扬起的,我不得不说,这样的安室更恐怖。如果他以后要杀人,这个表情肯定是行凶时的抓拍了。
“会弗起……窝说。”乖乖求饶。……抖S。
总算是放开了手,他逐渐变圆的眼瞳催促着我,我的气势就这样被削弱了。
正要考虑是否该把三海的事一并托出,却在看到他的手又想捏住我下颚的两边时放弃——对不住了三海先生!我不想和抖S为敌!而且不让一位真正的侦探了解一切推理的必要条件,这不符合推理小说该有的进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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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点半时刚过。说完我知道的一切,即拳法部几人的前因后果后,也许是我说的没他脑子转得快,他竟然听完就理解了我为什么会把这些事联想到一起。
“也就是说,你认为那张纸条是土门玲先写了‘让世人知晓——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