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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给阿角的电话很快接通了——快的速度,就好像是他一直在等着那般。
“阿角。”
“莓子?哦,那人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你啦。”
他身处一个不错的环境,听上去很安静。就连他说话的音量都似乎小了不少。
“阿角,我想问你一个事。”
“你说吧。”
我把那段回想起来的片段一字不漏地复述给他。除了那些我没听清的部分。他耐心听着,并没有插嘴或反驳,而是等我最后总结的一句“阿角还记得什么吗?”才终于叹了口气。
“……你果然记得那个。你想的没错,就是那样。”
“你的意思是……是叔叔害死了爸爸?”
“有没有想过反过来想想?”
“什么意思?”
“也许是你‘爸爸’要害死‘叔叔’。”
“……真的?”
“谁知道呢。我当时只负责把你带走,保护你而已。”
“负责?是谁命令你的吗?”
“不,是我想保护你,仅此而已。”
奇怪,我和阿角的重逢至今,不过一天而已。他为什么和昨天的态度完全不同呢?现在的他,说话冷静淡然,我有种在和自己对话的错觉。
“阿角……你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臭丫头你才吃了奇怪的东西!”
哦,我错了,还是他。
“要是阿角也和阿一一样中毒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想起阿一,昨晚托柯南致电高木警官,却问不到阿一的入住医院,只知道他平安了。这也让我惦记了一晚上。
“你啊……说吧,你还想知道什么。”
“爸爸和叔叔之间真的关系不好吗?”
“你记得他们的事吗?”
我搜索了一会儿记忆,因为忽然在记忆里多出了叔叔这号人物,让我有些微的恐惧。
“记得一点。爸爸长期在都内工作,很少回老家,不过回来时会很认真地指导我念书和练习拳法。叔叔偶尔会跟着爸爸一起回兵库,他和爸爸一样喜欢看书,书架上的书只要我指到的地方,他都知道是什么书。还有……”
随意看向身边的时候,安室的微笑让我没来由地鼓起了劲。
“还有叔叔希望我去东京念大学,爸爸似乎不这么想,但在周遭人都支持的情况下,还是带着我来了东京。除了十年前我有来过东京,那是第二次。就在那几天,有阿角你陪我,阿角也喜欢和爸爸一起下棋。在我印象里,爸爸很崇拜聪明的叔叔,而叔叔虽然有些高傲,却也很信任爸爸。”
“基本正确。这就是免古地优河与路良院翳之间的关系。”
免古地优河是我父亲的名字。
说起来,我的父母是很少见的不同姓的夫妻。原因说起来有些复杂,父亲虽说不是入赘,但是几乎只身来到妻子的娘家生活。因此没有让妻子改姓。但我一直跟着父亲的姓,直到父亲死后,才从了母姓。这些事,以前还让邻居非议不少呢。
“我以为和忘了我一样你把这些也忘了呢。”
阿角略委屈的声音又唤回了我的思绪。
“别生气啦,我明明很快就认出阿角了。叔叔的事只是刚才才想起来,因为正好遇到了火灾……”安室一直望着我,似乎在鼓励我说下去,“所以我才想起了那段对话,想起了叔叔。”
“这不是挺好的嘛!”
“火灾有什么好的。”
“但是很有用吧?你看。”
“但是我很困扰。”
“为什么啊?”
“刚买的衣服就这样没了。”
“那……确实会困扰,呵呵。”
“而且……”有个让我感到背脊发凉的原因,我从刚才就在疑惑了,“我记得那天晚上,不,那一周,叔叔应该都不在寺里——他在国外。”
“你为什么认为他在国外?”
“是阿角你和爸爸告诉我的啊。说很遗憾我错过了和叔叔见面的时间……”
“你确定我告诉你的是这话吗?”
“那不然呢?”
“我是不是这么说的——‘真遗憾啊,你可能见不到叔叔了……’”
“不是,我没有你那么健忘。我清清楚楚记得你说的是‘真遗憾啊,你正好错过和教授见面的时间,他现在已经在雷布了,这里的夜晚正好是那里能见到阳光的时候。’你那时候是叫叔叔教授的吧?”
这人记性怎么比我还差。我虽然有忘记的事,但只要记得就一定会牢记好么。
“啊……是这样啊……好吧,我比不上你的记忆力。顺带说下,我现在都叫他老板。”
那种事无所谓啦。
“所以,到底为什么他会在火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