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居然还有如此谋略,当真妙极,只可惜眼前时间紧迫...”
林不玄严肃下来,皱着眉头,然后对着裴如是正色道:
“不过...还请师尊放心,这事我必办的严丝合缝,今晚就把若若拿下。”
裴如是一愣,望着林不玄分明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却又装作一副‘都是为了宗门大业,我一介市井小儿身不由己’的模样,想气也气不出来,反而觉着有些好笑。
遥想自己刚刚还在感叹林不玄心思缜密,现在裴如是感觉自己所有的才思都被摁在地上狠狠蹂躏了半个时辰。
眼前的林不玄已经跑起来了。
裴如是蹙起眉,这只不过是个说辞,当然不可能是让他抓紧时间办事儿的意思...
就算是让,那你也来不及,大离修仙界,修为越高,天赋越高者,后代往往都是天资奇绝,所以...一般来说修士的孕气都不会太好。
一发入魂?
差不多得了,哪有这种概率?
几率低的无异于跌下悬崖别有洞天,什么遗老仙尊秘法就端端正正摆在其中等一位有缘人上门,然后这功法还一看就懂,一练就会...
裴如是心里头嘀嘀咕咕,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思维也已经开始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而她身影飘忽向前,拦住了林不玄的路,站在他跟前,裴如是伸手握住了这个男人已经在解扣子的手,然后她略觉不妥,连忙掸开手,脸上却依旧平淡,问:
“先生欲往何处?”
林不玄急匆匆道:
“弟子此去以锻体之境鏖战元婴,师尊不必记挂,正所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不玄早就做好准备了...”
裴如是再度被气笑了,你去个若若寝房居然搞得比答应去往皇宫那天表现得还要壮烈,本座真是看岔了眼,当日居然还有些感动...
如今什么一去不复返?那怕是坠倒在温柔乡里乐不思蜀了吧?!
林不玄当然不会不知道这有身孕只是个对外的说辞,他激灵着呢!揣着明白装糊涂,馋若若很久了吧...
裴如是是很想告诉林不玄你要是此次长安凯旋,本座就应允若若彻底交由你好了,但是不能如实告知。
林不玄之前告诉她这种话叫做什么“flag”?
还问她是不是说过这种话的人都没结果了,裴如是转念一想,好像还真是。
九亭寺的前任方丈曾经说过讨伐执柳宗之后就隐退深林,然后他就被裴如是一剑斩了;
无天阙本来是一脉大宗,宗主说晋升至渡劫境就去纳几年前见过动了心的女子为妾,还给朝廷看了画像,然后他问道突破当日被人暗算,当场暴毙...
类似的剧情还有很多。
裴如是当即就觉着林不玄这话不无道理,她便只在自己心里想想。
按时间算,这分别一两个月,也够若若静心潜修了,再者...林不玄的天赋很不错,其实裴如是心知肚明如今二者撮合,算得上是互补的,甚至还有可能是有益而无害...
但裴如是不想妄自论断,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则是自己不想说,要不然眼瞅二人如此升温的样子,自己这宝贝徒弟不就一拱手变成了别人的形状?
那多多少少有点...?
“色欲熏心。”
裴如是回拢心绪,她恶狠狠地剐了林不玄一眼,本欲打趣儿的那句“那就祝助先生马到成功旗开得胜,而后凯旋而归”是挂到嘴边话锋调转:
“本座何时让你对若若真上手了?你随随便便欺负两下就欺负两下,动什么真格?这什么有孕,你以为很容易?”
“此计是如今最简单最令人信服的翻脸方法,只消说什么胎息已成,本座勃然大怒,准备以宗规处以极刑,结果若若暗中救你,放你从后门跑了,然后全京州戒严,本座本就喜怒无常,如今怒起要捉人,京州谁敢说一个‘不’字?”
“至此,全皇城上下能救你的且正欲与本家撕破脸的,只有一个朝廷八扇门而已。”
“总之,这不过是个说辞而已,至于你想那真事...今晚不妥。”
林不玄若有所思,他顿下了脚步,长长哦了一声,忽然一笑,对着裴如是直言道:
“这剧情熟悉的呀...原来师尊也偷我小人书上的糟粕还现学现用了?”
裴如是微微往后踩了一小步,然后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脚尖碾了碾地面,她冷声道:
“玩弄谋略之人的事,怎么能叫是偷?这叫......合理运用。”
林不玄得见裴如是一面这般念叨一面有些细微嘴硬的神情,一下子笑的前仰后合。
“你...你笑什么?!”
裴如是冷冷一哼声,扯了扯自己身上如墨般的黑裙,话语中带着点点嗔怪的味道。
林不玄自然不想继续激裴如是,毕竟还没有动骑师咩祖的念头,再者就是裴如是与若若性格始终有些相悖,气急真上前给他一顿收拾也说不好。
林不玄轻描淡写地转了话题,道:
“敢问师尊可告知的情报,皇上回宫还有多久?宫内兵力如何,眼线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