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香此刻满脸惨白,见到徐惠惠,大滴大滴的泪珠往下掉。
“徐厂长!”声音微如蚊蝇,但徐惠惠还是听到了。
徐惠惠听出了其中的委屈和痛苦,赶紧接过她好好坐下。
那个怒吼的女人带着一群人进门围在他们身边,“你们敢欺负我们张家村无人!”
刚刚还是他们占优势的情况,现在立马颠倒。
几个壮汉没有怂,紧紧围绕在她们身边。
徐惠惠给张桂香喂了些水以后,才抬头看着他们。
人群里,依稀站着村里的村支书。
徐惠惠笑笑,“村支书同志,好久不见呀!”
村支书抬了抬眼镜,这才认出徐惠惠。
他赶紧跟那些举着锄头的人解释,“误会误会!这是咱们惠藤工厂的徐厂长!你们女儿媳妇还在人家厂里挣钱呢?”
听到徐惠惠的身份,那些人也都惊讶了一瞬后,收起手里的工具。
那个怒吼的女人却不干了,“村支书,你什么意思呀!这外村人仗着人多欺负我们家你看不到吗!”
“二壮媳妇,住嘴!九叔,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张老九看着那么多村里人给他撑腰,瞬间有了底气。
“村支书,你要为我做主啊!徐厂长有钱有势就能随便带走人家女儿吗?我们刚刚好声好气地招呼徐厂长,她却要抢桂香走。”
其实村里人谁不知道张老九做的那些破事,只是他们都不太喜欢张桂香,认为她是个不祥之人。能让她嫁到外村去,他们高兴都来不及。
村支书倒是对张桂香没什么成见,也不赞成用女儿换彩礼的行为,但是他在这里时间短,群众基础不够,受害人又不来找他,他也不好管太多。
徐惠惠看着救张桂香出来的汉子,“你给大家讲讲是怎么带桂香出来的?”
那汉子马上添油加醋把救她的过程说了一遍!
“桂香姐被绑在床上,一动不动!那个女人。”他指了指二壮媳妇,“她还在一旁骂桂香姐浪费粮食!我们要是到得稍微晚一点,桂香姐还不一定能活着呢!”
“你胡说!”张二壮媳妇举起手就要去抓他,却被其他人拦住。
徐惠惠看向村支书,“村支书同志,虽然桂香是她爹。妈的女儿没错,可是监禁任何人可都是犯罪!要是闹到公安同志那里,他们一家可能会蹲大牢的!”
张老九目眦欲裂,“你这个臭丫头说什么!老子管教女儿谁管得着!别说关她几天,就算是关她一辈子,特么都是天经地义!”
徐惠惠笑笑,“村支书同志、各位村民们,大家都听清楚了吧!张老九可是承认关张桂香了!”
村支书稍微懂一些法律,“徐同志,张九叔那是不太懂法律!他们都是一家人,相信桂香也不会真的怪罪她家里人!”
“是吗?”徐惠惠看向一直沉默的张桂香,“桂香,村支书的考虑有道理。他们终归是你亲人,我若强行带你走,就算只有一丝可能,你和你父母亲人和好,我就成了那个多管闲事的坏人!”
张桂香悲伤的眼神里猛然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欲望,这么多天的绝食让她身体羸弱,说话的声音极小却极坚定!
“徐厂长,请你带我走!”
她咚的一声朝徐惠惠跪下去,“我还要告他们监禁我,无视我的意愿强迫我结婚!”
所有村民都沸腾了,哪有姑娘告老子的!
村支书心道不好,赶忙劝张桂香不要冲动。
张老九抄起一条板凳就想往张桂香身上砸,却被徐惠惠带来的人拦住。
徐惠惠对张老九冷冷道,“故意杀人罪!在场大家都是证人!”
刘二凤冲地上的张桂香啐了一口,“早知道你这么冷血,在出生的时候,我就该把你放在尿桶里淹死!”
徐惠惠正扶着张桂香起来,听到这话,就感觉张桂香整个人抖了一下。
徐惠惠安慰地拍拍她肩膀,转头冷冷看着刘二凤道,
“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跟把桂香亲手淹死没什么区别了!过去的桂香已经被你这样狠毒的女人害死!以后的桂香只为她自己而活!”
张桂香眼睛里闪过震惊,随即又开始涌出泪水。
刘二凤愣住,“你这个坏女人,是你把我女儿教坏了!”她随即看向村民们,“你们别被这个女人好看的外表骗了,她就是个黑心肝,专门挑拨女儿跟家里关系的!”
徐惠惠看着村民优雅地笑笑,“下个月惠藤工厂还会来咱们村里招10名女工,想报名的还请记得多练练缝纫技术!”
村民们一开始信了刘二凤,可听到徐惠惠这话,到底是抵挡不住想要挣钱的心。
那些进了徐惠惠工厂的女工,每个月可都至少有60块钱工资,他们也能多吃上几顿肉,给娃多添件衣裳。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