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艾言第二次和沈逾白吵架,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
沈逾白当晚没有异议地睡在书房,第二天艾言起来,家里冷冷清清,沈逾白好似早就出门了。
艾言一宿都没睡好,镜子中的一脸的倦容,双目憔悴,神情黯淡,活像是被渣男甩掉的怨妇。
艾言用冰水拍脸,敷了个急救面膜,从衣柜里挑选自己的战袍。
正是春寒料峭时节,前几天下过一场薄薄的小雪,最高气温一直在七八度左右徘徊。
沈逾白一直管着艾言,只许她穿臃肿厚重的羽绒服,艾言那些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漂亮衣服压在柜子底三个月都没穿过了。
今天,她选中了一条黑色针织修身长裙,外面搭配粗毛呢小香外套,现下跟沈逾白吵架,没人管她穿多穿少,8厘米奶油色过膝靴穿上,连往日被沈逾白diss的打底裤都不穿了。
艾言将脸上的面膜洗掉,熟练地开始化妆。她在眼皮上化上大地色眼影,正红色哑光口红,随手烫了一个渣女大波浪。
化好妆后,艾言钻进厨房一看,锅里摆着还未凉的早餐。
人没必要跟自己的胃过不去。
艾言坐下来,一口一个蟹黄包泄愤。
当天早八课是高数课,艾言来到教室却没有发现付静怡。
一向的乖乖女居然逃课了,很是稀奇。
艾言问卜圆圆:“付静怡怎么没来上课?”
卜圆圆一脸茫然:“她好像昨晚因为点什么事了,离校了。”
“因为什么事?”艾言耐着性子问。
她甚至怀疑是沈逾白给付静怡通风报信,付静怡连夜溜了。
曹然在旁边插嘴:“我知道我知道,付静怡她妈妈病了,正在中心医院住院治疗呢。”
亲人住院了?
算了,日行一善。
艾言放弃了今天找付静怡对峙的念头。
今天上午是满课,艾言的脑子里塞满各种理论,跟着老师的演算步骤不停地在本子上算写。
正演算到关键步骤,手机屏幕上出现也一个陌生座机来电。
心情不好的艾言直接挂断。
紧急联系人是艾言。公司给艾言打的电话。
“喂,您好,请问是艾言艾小姐吗?”电话一接通,对方是个音色甜美女声。
“我是,您是哪位?”艾言皱着秀眉。
“我是龙宇的hr,沈逾白今天没来上班,也没有请假,打电话不接,他的紧急联系人写的是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对方礼貌地询问。
她怎么会知道他为什么没去上班!
她又不是他的祖宗。
艾言本不予理会,但握着手机的手点开了沈逾白的电话,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
艾言脑中警铃大作,沈逾白的手机什么时候关机过。
她给徐开来、秦筝都打了电话,他们全说没见过沈逾白。
艾言上完课连中午饭都没吃,就回了杜若花园。
屋里还是她早上离开的模样,像是根本没人回来。
——沈逾白不会是离家出走了吧!
难道是她昨晚的话太过火了?
艾言不停地自我反思,准备去桃林三里碰碰运气。
临出门时,她逡巡了一圈格外寂静的房间,瞥到书房门还是像往常一样轻掩着,看不出里面有没有人。
她走过去一推,门开了。
书房里昏暗一片,窗帘严严实实地遮挡着,桌子上的电脑发着微弱的荧光,照亮勉强在榻榻米上躺着消失了半天的沈逾白。
他身量高,可怜巴巴地缩在榻榻米上。身上盖了一床薄薄的毯子,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轻颤,俊眉在睡梦中还皱着,呼吸粗重,面色潮红。
艾言赶紧过去,探手摸得一片滚烫,这家伙发烧了!
艾言懊恼,光顾着和沈逾白吵架了,连床被子都没给他拿过去。现在暖气停了,盖那么薄的毯子,能不发烧吗?
她收回手,却被一只炽热的大手捉住手腕:“言言……”
“我在。”艾言禁不住柔声说着,并反握他的手。
沈逾白好像是在呓语,根本没醒过来。他拉着艾言的手在自己脸颊反复摩挲:“言言,你别生气……别生气……”
听清他说什么的艾言又怎么还有心情生气。
她忙从卧室搬来一床厚被子,给沈逾白盖好,又将他早已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充上电。
待手机有电开了机,她拨通张羽凡的电话给沈逾白请假。
“张经理。”电话接通。
张羽凡看到是沈逾白来电,没有一丝犹豫就接起来:“逾白?”
“是我。”艾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