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源,映射在洁白的墙体上,形成瑰丽的色彩。
沈逾白坐在树下,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响起。
他噌地站起来,身形又定住,不是艾言,艾言有钥匙,又怎么会按门铃。
门打开,门外是外卖小哥的笑脸:“先生您好,您点的晚餐,祝您用餐愉快。”
点什么餐?
他什么时候点的?
沈逾白面无表情接过,看到订餐人写的是“艾女士”,订餐时间为12月23日。
昨天的艾女士还是温柔可人的,为他点餐庆生。而今天,她就换上了另一副薄情寡义的面孔。
沈逾白将食物拿出,摆在餐桌上,直至完全冷却也并没有动。
分针一圈圈转动,直到短粗的时针即将指向“12”,沈逾白静如雕塑的身躯动了动,他起身将圣诞树上挂的礼物一样样取下。
有艾言织了三天完全找不到门道最后换成他来织的毛线袜、用玻璃糖纸包装起来的礼物盒、星星瓶里的u盘、长长的一根巧克力等等。还有些重的大件礼物堆放在树下。
沈逾白不知疲倦地将所有的礼物都拆开来,足足有22件。象征着他22岁生日。
毛线袜里装的是艾言烤的不甚好看的姜饼人、礼物盒有一枚泛着幽蓝色光的蓝宝石袖口。树下的礼物中,有最新款的手机、耳机、游戏机。
林林总总,竟是包含了他生活的方方面面。
最稀奇古怪的当属那根长条状的巧克力,周身用金色的锡纸包着,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免死金牌”四个大字。
在“免死金牌”四个字下方还有一行小字:允许男朋友犯错一次。
这是艾言有天在小红书上看到的点子,觉得好玩就定做了这么一根巧克力。
看着看着,沈逾白菲薄的唇线跟着弯起,复而绷直。
漆黑寂静的客厅,电视不停闪动,屏幕中的艾言一遍又一遍用尤克里里弹唱生日快乐歌。
沈逾白就这么坐到了凌晨六点,然后自虐一般将所有的礼物封起来装进一个木盒中,其中放在最上面的是那块“免死金牌”。
*
周六,艾言的病有所好转,却依然躲在屋里不肯出来。
艾夫人只当这孩子又犯了懒,由得她去。
“夫人,沈逾白来了。”张婶道。
张婶把沈逾白领进来,艾夫人很是惊奇——这孩子从不出现在艾家的。
“张婶,给逾白做道红豆小点,给他暖暖身子。”艾夫人正在花房插花,马上就要到艾军涛的寿辰,艾夫人忙碌起来,为家里上上下下添置了不少花束。
张婶“诶”了声,转身去了厨房。
花房的采光很好,大片大片的冬日暖阳照耀进来,铺洒在沈逾白的皮肤上,像是被蛰到一样刺痛。
他艰难地拂了一下胀痛的手背:“阿姨,有件事情我必须跟您坦白。”
艾夫人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她放下剪子,放柔嗓音:“怎么了逾白?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谢夫人,我没有大碍。”沈逾白长话短说,“我与言言其实早就在交往,只不过言言不知道我就是沈逾白,她误将我同学徐开来认作我。出于私心,我并未解释,一直伪装成为徐开来与她交往。前几天,言言偶然认识了徐开来的女朋友,她以为我脚踏两只船,现在恐怕还在伤心。”
“什么?”艾夫人这些年八点档狗血剧没少看,但这么精彩且跌宕起伏的剧情倒是第一次见。当下只有瞠目结舌的份。
“您不相信很正常,换做是我也很难信以为真。”沈逾白唇边泄出一丝苦笑。
“言言这傻丫头竟然连你的相貌都认不出?”艾夫人捋了一下前因后果,啧啧称奇。
沈逾白无奈牵动唇角:“是。”
“夫人,小点做得,咱们还是移步客厅吧。”张婶快步走过来提醒。
客厅。
沈逾白坐在雕花实木座椅上,面前是一碗糯香的红豆小点。
这道甜点是张婶的拿手好菜,甜而不腻,软乎糯烂。
沈逾白足有一天一夜没吃饭,空荡荡的肠胃绞痛在一起并没有胃口。但食物的香甜气息涌入鼻腔,唤起肠胃的蠕动。
他活动着僵硬的指关节,执起汤匙往口中送了一勺。
他刚才在艾家外面站了两个多小时,想等到艾言出门,不想让艾军涛和艾夫人知晓他们这些事。但无奈艾言一直没有出来,手机索性都关了机。
他手指早就被冻得麻木,难以屈伸。
艾夫人则还在消化沈逾白刚才的话。
周五艾言回到家情绪就稍显低落,但言言性子直,遇到什么委屈都会发泄出来,可这次没有说些什么,晚上还照常吃了饭。艾夫人便以为她没事。
现在细细想起,这其中问题大了。
艾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