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她愣了愣,继续问:“你说什么想起你?”
“你真的……”他又哽咽了,“把我忘了……”
——把他忘了???
所以说,她是令他情绪崩溃的原因吗?他会哭,是因为她“把他忘了”?
不对吧!
她怎么可能认识他呢?
南秋听得云里雾里,一边安抚他。
好在,盛亦淮的情绪很快稳定下来,她将他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看着对方那双红彤彤的眼睛,她捧住他的脸,问道:“盛亦淮,知道我是谁吗?”
他很认真地嗯了下。
居然知道!想到他刚刚叫自己秋秋,那应该是没认错。南秋思忖了会,接着问:“所以说,我们是很早以前就认识吗?”
“嗯。”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嗯。”
他应着应着,眼帘居然耷拉下来。
“喂喂喂!你别睡着!”
讲话讲一半实在太不道德,南秋不甘心地摇了他一通,见他眼皮子可算睁开,她接着打听:“我们以前见过面吗?我们说过话没有?”
“我们天天在一起。”
“天天在一起?”南秋一怔。
她从前和盛亦淮有过这样的交集?
她确定自己没有失忆。
他这个回答实在太恐怖了。
细细瞧着男人的脸,真的陌生,她很肯定从前没见过他。
“你真的知道我是谁?”
“嗯。”
南秋糊涂了。
又喝了两口水后,男人冷静了。
刚刚那些克制不住翻涌着的情绪,拼命想要发泄的欲/望此刻都不见了。
“那……”南秋心乱,“你给点提示好不好?”
他因为她的“忘记”而伤心落寞的样子,刺痛了她的心,她内疚,同时也困惑:“我们怎么认识的?你原来叫什么?有没有小名?”
“……”
盛亦淮闭上眼。
南秋看着他这沮丧的神情,简直比他刚刚流泪的样子更让人心疼。
她都问不下去了。
“那算了。”
“你先睡觉吧!”
她轻轻拍了拍他胸口,柔声道:“我会弄明白的,快睡吧。”
***
回房后,她还是没睡着。
可怜版的盛亦淮时不时在脑海中出现。
比起平日里的西装革履、严谨内敛,他似乎只有喝醉的时候才会容许自己的放纵,肆意宣泄着胸中的感情,然而只要稍稍清醒一点点,就立刻恢复了平日那冷淡克制的样子。
——怎么是这个样子?
盛亦淮早就认识她,可能在她小的时候?
他总是用那种看待故人的目光看着她,原来是这个原因。
他知道她的全部过往,也很欢迎她调查他的过去,那他们是怎么认识?这些年他去了哪里?找到她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他的话只说了半截,吊足了她的胃口。
她睡不着。
起身去他房间里看看他,不过没有人。
卫生间里的门开着,灯亮着,牙刷掉在洗漱台上,毛巾也掉在地上。
唯独没有见他人影。
南秋找了一圈,可算在客厅里找到了他。
烟灰缸里还有两支烟头,都是没有抽完的样子。
男人将沙发当成床。
小猫蜷缩在他腿边,西装外套罩在猫身上,一人一猫睡得正着。
“阿嚏——”
初秋的天气早晚温差很大,南秋穿着睡衣出来的时候,冷得一个哆嗦。
她蹲下身来摸了摸他的手,冻得冰凉,不免叹了口气,回他房里搬了床被子过来,好不容易将他给安置好了,男人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蓦地撞上他迷离的眼眸,南秋心头跟着一悸。
近在咫尺的呼吸滚烫,酒精的气息几乎让人迷乱,她不自觉地红了耳根。
男人的眉目在眼前清晰放大。
她从没有这样的机会细致地端详着他,不由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脸颊,揉了揉那个只有笑起来才会出现的梨涡。
“我发现你喝醉了还挺可爱的。”
她凝视着他的眉毛、眼睛,看过他的鼻梁、嘴唇,轻道:“平时那么端着干嘛!”
男人没有反应。
南秋想将手抽回来,不过没能成功,并且她只要一动,他的力道就收紧几分。
明明睡着了,依然生怕她跑了一样……
她无奈在他腰侧坐下。
原本她伏在他手肘边睡觉,奈何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