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妱微蹙眉,好端端地,莫名其妙跑来跟一个陌生人结交干嘛。她正想让景越拒绝,但是一转眼又想到人家已经送上门了,那还是收下罢,等改天再回礼给他们。
“那便收下罢。红莲在府中吗,让她帮我去招呼一下客人,我就不出面了。”
景越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即使隔着有一段距离也能听见虞妱说的话。
“隔壁府的主人没有过来,是小厮送来的。”
虞妱道:“哦。”这样更好,省心了。
等虞妱把那盘寒瓜快吃完的时候,景越又过来了,这次他没有话要说,直接将糕点递给了站在院门旁边的夏依之后,便走了。
夏依晃了晃手中的糕点,问道:“姑娘,要吃吗?”
虞妱摸了摸鼓鼓的小肚子,摇摇头:“好饱,不吃了,你们拿去吃罢。”
夏依欣悦道:“好。”
……
“她收下了吗?”
“收下了。”小厮老实道。
白明淮缓缓绽开一个癫狂的笑容,收下了就好,收下了就说明能有机会接近她。
他轻哼着小曲儿,暗想着,下次要送些什么好呢。
小厮看着主子的状态,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但他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好低下头掩饰住情绪。
……
过了两日,虞妱躺在美人榻上正吃着蒲陶,突然想到,还得给邻居回礼呢,看着手上的硕大饱满、晶莹剔透的红玛瑙,她唤来春雪:“拿一篮子蒲陶去送给隔壁作回礼罢。”
“对了。”她又仔细交代道:“顺便查查那户人家是什么底细,不止隔壁,周围的几家也查查。既然红莲休憩了,便让她手下的秋凝秋吟去做这件事情。”
这么些年过去了,周围的邻居已经不再是她孩童记忆中的那批人,她记得住在附近的要么是同她父亲一样有官位的人,要么是做生意富有盈利的商户人家。而如今回到这里,除了自家的宅院,周遭的景物她竟一个也不认得了。
既然要在这里长久住下来,那当然是要熟悉周围的环境,毕竟有备无患,哪怕来日打交道也方便许多。
她们做生意的想要在京城中立足,自然得有自己的人脉,所以想要调查这些也不是很难。
上午春雪去传话,午后那些人的背景便送了过来。
虞妱先看了看隔壁家的,临川郡王府。
竟然还是个王公贵族呢,让人疑惑的是,这家主人怎么也算得上是权贵罢,居然会跟她一个不知底细的陌生人打交道,也是稀奇。即使他知道她的身份,她也只是一介平民,而且还是个寡妇呢。
继续往下看,临川郡王,年十八,姓白名明淮,父已逝,母在,于十六岁那年承袭爵位,家中有一妹妹,姓白名明芙……
虞妱看完之后,心中有了大概的了解,继续往下翻,顺国公府。
顺国公周既成,其夫人李惠兰,独子周徵玉。顺国公位任刑部尚书,其子年二十,刚及冠,自年初起便入朝为官,从刑部主事开始做起。
然后便是一大段详细的解说,从大房二房三房到嫡系直系旁系,虞妱看得头疼,索性直接略过,直接翻到下一家。
剩余几户都是小官人家,好巧不巧,她居然被夹在了顺国公府和郡王府两位左邻右舍的中间,或许是因为她父亲有官职,所以她的这座宅院才能保留,毕竟她身旁的都是高门大户。
虞妱翻完这份情报之后,便扔在了一旁,看得眼晴累得慌。
……
与此同时,隔壁郡王府。
白明淮手中也有一份关于虞妱的背景介绍,他指尖细细摩挲着那份文书,低着头肩膀轻颤发出了笑声,“寡妇吗?真有意思啊。”
门外传来敲响声,“主子,隔壁送来了一篮子蒲陶。”
闻言,白明淮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拿进来。”
“是。”小厮将蒲陶轻手轻脚的放在桌面上,见主子没有其他吩咐之后,便退了下去。
白明淮看着眼前新鲜滴着水珠的蒲陶,这鲜艳的颜色让他想到了那人的红唇。
伸手捻起一颗将其捏破皮爆开汁来,露出了里面软嫩的果肉,放进嘴里仔细品尝,片刻后不止果肉,连汁水都被他舔邸得一干二净。
虞妱,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