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但虞妱懒得理会,她怒目而视:“你要干嘛?”
手臂传来一阵刺痛,不用想,必定青紫了一片,但林文瑞咬唇强忍着,没有发出一阵痛呼。
他低下头,半晌没出声,再开口仍是重复那句,声音喑哑道:“别走……”
虞妱见他这副死气沉沉如同干尸般的样子,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再嗅到满屋的药味,神情再难掩厌恶,她懒得再看林文瑞一眼,直接快步踏出这间屋子。
林文瑞半撑着身子,盯着虞妱离去的方向,眼里全是不甘,他心中的恶毒与怨憎终于释放出来,口中念念有词:该死的,背叛他的女人……
婢女依然如虞妱来时一样侍立在廊下,等候差谴。见虞妱出来,她再次行礼:“夫人。”
“嗯,等会你进去伺候少爷喝药,若是他不喝便算了,等晚些时候再重新熬煮一碗送进去给他。”
婢女乖顺应答,将竹伞恭敬地递还给夫人。
虞妱从她手中接过竹伞,沿着长廊走到尽头,走下台阶撑开伞,踩着木屐,身影窈窕,柳腰轻摆,逐渐消失在雨幕中。
婢女抬头觑了觑里面,屋内未点烛火,略有些昏暗,自从少爷病后,他的脾气愈发古怪了,时不时就会摔碗砸东西,而且还不喜欢有人在他跟前。
原先还有两名小厮帮忙伺候少爷,因为少爷是男子,身子骨肉重,她们这些婢女抬不起来,只能让小厮抬上抬下帮他沐浴。
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少爷突然爆怒大发脾气,让老夫人将那些小厮都赶到外院去,只能当马奴刷恭桶。伺候他沐浴擦身的人也变成了粗壮的婆子。
而且更别提少爷生病后愈发消瘦恐怖的面容,她缩了缩头,有些不敢进去。在心里花好长时间做足了一番准备后,她才抬脚迈进去。
蹑手蹑脚的走到床前,她不敢掀开帐幔,只垂着头小声道:“少爷,奴婢来侍候你喝药。”
“滚!”林文瑞将一旁的药碗推落到地上,“砰”的一声,地面上一片碎瓷,乌黑浓郁的药汁四处飞溅,有的顺着地板缝隙渗入到里面。
婢女惊吓过后,在内心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会这样,默默转身出去,拿东西来打扫地面。
林文瑞发泄一通后,内心的火气消散了些许,随之而来的是挥之不去的阴郁与烦闷。
他如今已经是一个废人了,无法掌控得了虞氏,那贱人只怕巴不得他早死,早日和有情郎相宿相飞。想到这里,林文瑞目眦尽裂,脸色逐渐透出一抹青白,嘴巴里不断急促地喘着粗气。可见愤怒到了极点。
之前虞氏才刚嫁过来没几日,便把伺候他多年的小厮迷得找不着北,神魂颠倒,想起他们看向虞氏那垂涎痴迷的眼迷,林文瑞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神情扭曲。
那虞氏如今不过才十七,正是大好年华,又生得一副雪肤花貌,如何能耐得住寂寞,而自己现下又是个残废,只怕除了那两个小厮,虞氏还不知勾搭了不知多少野男人。
她不过是个家途中落,无依无靠的孤女,若不是得幸嫁与了自己,只怕也是个给人当妾做玩.物的命,想到这里,林文瑞心情舒畅一些。
但一想到她对他的冷淡,林文瑞便又气得额头青筋暴起,面庞涨成紫红色,血液蹭蹭往脑袋上涌,两手紧扣床被,关节发白。
没有他的允许。
她永远也别想摆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