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冷静一点!诅咒不可能给我们出无解的难题,汤面越详细代表难度越均衡,至少比它只给出一句话要好。”
“我们现在只需要理顺思路,确定好我们要问的八个问题,怎么样才能实现最有效的利益最大化。”
“大家都想一想!”黄奎军心里也没底,他能做的只有稳定其他人的情绪。
在给出的信息只有一个汤面的前提下,这次诅咒确实难度过高,并且形式和他之前进入的诅咒完全不一样。
“……我把汤面写下来了。”戚之铃用力闭了闭眼睛,深吸口气,“这傻逼诅咒……给的东西还不如不给,模棱两可,可操作性太高了。”
她左手紧紧攥住衣兜里的手术刀,右手指尖汩汩流淌着鲜血,疼得微微有些颤抖,目光从始至终没有从桌面上的血字上离开。
之前置于一片黑暗,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白色的圆桌上密密麻麻写满了猩红的血字。
高依然惊呼:“你弄破手指用手上的血把汤面写下来了!”
“不确定他还会不会再次重复汤面,为了核对细节,以防万一……我就写下来了。”
戚之铃没用手术刀在桌上刻字,她暂时不想暴露手术刀这张底牌,况且用手术刀刻字太慢了。
指尖钻心的疼痛让她感觉清醒,也让她悬着的心一松——那句虎头蛇尾的“预告”确实和诅咒的紧密联系。
“我们要快一点讨论,从规则先生的态度判断,我们在这里讨论时间越久,对我们就越不利。”
黄奎军赞同地点头:“是这样的。我认为汤面的叙述视角一定很重要,这个‘我’究竟指代谁?”
“受害者。”戚之铃说完,脑海里浮现出抛尸现场的那具尸体。
所谓“预告”是她的金手指吗,还是诅咒给每位玩家挖下的坑?
“还有个很重要的点。第四天,究竟是不是‘我’的死亡日期。”戚之铃语速快的像机关枪,“变成童谣,是不是意味着‘我’死亡了,还是仅仅指‘我’睡着了。”
“对,我们必须先确认‘我’是不是死亡了,以及第四天是不是我的死亡日期。”黄奎军思路清晰,“既然这样,我们先按照戚之铃说的问第一个问题。”
等待其他人意见统一,戚之铃起身,提出第一个问题——
『第四天,是不是“我”的死亡日期?』
在众人敷衍的掌声下,规则先生慢条斯理地给出回答:“是。”
听到“是”的回答,戚之铃紧绷的神经骤然松了一下。
还好是“是”。
同时他们确认了两件事:
一、“我”确实是死亡了。
二、“我”的死亡时间在诅咒的第四天。
也就是说,第一天出现了歪歪扭扭的海龟;第二天有人在监视“我”;第三天,疑似凶手的人出现;第四天,“我”死亡。
“你……”许安乐短促地喊了一声,戚之铃目光落到她身上,她又低下头,冲戚之铃比了一个不太明显的口型。
“s……”戚之铃努力分辨她的口型。
许安乐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她半张脸,戚之铃很难在这么暗的光线下快速辨认出她的口型是什么,“shi……时?
“时间?”
她朝许安乐歪头。
许安乐继续安安静静地装哑巴。
戚之铃一时理不清她的口型,于是先放在一旁。
她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尽快在下一轮问题中确认“预告”是否可以相信。
“难道没有人想问‘歪歪扭扭的海龟’吗?它们咿咿呀呀……海龟怎么会像婴儿那样说话呢?!”高依然面露恐惧。
黄奎军摇摇头:“不能这么问,很浪费。‘歪歪扭扭的海龟’只是危险的表现形式,和汤底恐怕没有多大关联,想点更有用的,别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
他的话很中肯,高依然却觉得刺耳。她指甲用力扣着圆桌边缘,甲床瞬间泛起青白。
为什么黄大哥要说的这么直白?他明明可以委婉、温和一点……
他明明知道自己是第一次进入诅咒。
黄奎军没有察觉她的异常,很快又提出一个思路:“‘我’变成了童谣,是指死亡方式吗?‘我’在睡梦中抱着海龟像死亡?”
“还原汤底,是要推测‘我’死亡的原因。”许安乐低声道,“海龟像,是不是导致‘我’死亡的原因之一。”
“没错,我们可以从童谣入手。”
戚之铃扫视圆桌上的血字——
童谣确实疑点最多,而且既能反映出当地大背景,又和“我”的死亡有关。
“确定了吗。”高依然站起来,“那我就问了。”
黄奎军点头示意。
『手里抱着的海龟像,是不是导致“我”死亡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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