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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跟不上自幼便读书的皇子们,再加上她本身最爱和六皇子司曜逃课,自然每次考评都是垫底。

有一次,袁安讲到庄子《大宗师》,问道:“相与于无相与,相为于无相为,这两句你们是理解的?”

袁安环视了一周,道:“康平殿下,你来回答一下。”

“......”

小司暄看了一眼王玄槐,小声的说道:“怎么回答啊?”

“交友要达到相交出于无心,相助出于无为。”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认识,她向他求助,他帮助了她,好像从那时开始,康平每次被先生提问都会向他求助。

从那以后,兄长对他描述宫中生活的话里,不再是单一的皇太孙殿下,出现越来越多的是康平公主,或许连兄长他自己,都察觉到了他喜欢这位殿下。

东宫的那场大火,兄长没有逃出来。

如果他知道,他喜欢的那位公主殿下远嫁到了幽州,没有嫁给她的心上人,兄长会不顾一切追到幽州吗?

康平公主出嫁的那天,王玄桢站在人群中,看着载着公主的马车驶出城门,他什么都没有做。

甚至都没有大不敬的上前,告诉那位公主自己兄长的心意。

世人都知道,举世无双的懿太子命丧大火,却鲜少有人知道,琅琊王家的嫡长子也命丧于此。

八年后,在这座冰冷的城里,再也寻找不到当年的痕迹,连兄长口中逃课的皇六子司曜都登基为皇,甚至要参加金科春闱。

世事无常,世事难料。

王玄桢认为自己给陛下当伴读,要远比兄长给皇太孙当伴读轻松,可却恰恰相反。

即便过了多年,陛下逃课的能耐丝毫未减。

比如现在,陛下又逃课了。

“公子公子,你怎么又出宫了?”

“住嘴,每次出门,你都在后面叨叨,你再这样说下去,下次再也不带你出来了。”

“别别别,奴才不说了,奴才这就闭嘴。”

“对了,你还记得上次的高升酒楼吗?”

“奴才当然记得,公子还在那里听书呢,公子还扣了我的月银。”

“就记得你那点银子,记着这么长时间。”司曜笑着在常宽的头上狠狠的敲了一下。

常宽嘀咕道:“那可是奴才的银子啊......”

司曜看了满脸心疼的常宽道:“你这银子,干不干净啊?”

常宽又想起了那银子,心疼道:“当然干净啊,奴才每日搂着它们睡觉,不干净的话,奴才怎么能伺候主子......”

司曜扫了一眼常宽:“你赏给银子的说书人,死、了。”

“死了?”

“大理寺少卿上来递了本奏章,说是来查那位听曲的公子,”司曜看了一眼差点吓哭的常宽,继续补刀道:“说......是凶手。”

“这......污蔑。”常宽大叫。

司曜转过脸,也不看常宽:“知道你冤枉,别哭着一张脸了。”

他继续说道:“大理寺少卿宋允舟,那认死理的性子,让本公子下旨,搜查听曲赏银子的公子?”

“原来公子是来查案的。”

“你以为本公子是干什么来的!”司曜伸腿给了常宽一下。

“走吧,高升酒楼,本公子要去看看,到底是谁要将脏水,泼到本公子的身上。”

司曜没想到小小的酒楼里,站着大理寺少卿宋大人。

他笑眯眯地问:“掌柜的,我觉得你得好好装修你这酒楼了,大人物光临,有句话怎么说来的,蓬荜生辉,哈哈。”

掌柜的姓刘,个子也不高,正弓着腰,对着穿官服的点头哈腰,估计心里有着一股怨气。

看着穿着白衣的司曜,仿佛终于找到了出气筒:“你这小子,哪边凉快去哪边呆着去,去去去。”

“掌柜的,你这不是酒楼吗?”司曜故意道:“我来吃饭,掌柜的不应该欢迎嘛,怎么还有往外赶的呀?”

“本店今天不营业。”

“难道你这里只招待官人,瞧不起我这平头百姓?”

“你胡说些什么!大理寺少卿是来公干的。”

“公干?莫不是这家酒楼里发生了命案!咦?奇怪了,上次我来这里有个说书的先生,今天怎么没来啊?”

听到这句话,刘掌柜的脸色忽的白了,大声的叫道:“啥说书的?!本店没有说书的了,小店太小了,伺候不起你这尊大佛。”

“我这尊大佛?还别说本公子还真是尊大佛,大佛今天还就在这里吃了,这位官爷,要不要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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