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成”。
后身为右相,林愈流放,康平远嫁,司曜无言的抗争,皇族一脉的陨落,司曜再也没有去上书房。
如今,再次踏入上书房,司曜觉得恍如隔世,物是人非。
当年曾经在这里求学的皇子和伴读们,如今又有谁记得!
司曜推开门,上座已经坐着人--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穿红色的官袍,面前摊开一本书,听到声音抬起头,赶紧起身参拜。
“起来吧。”司曜道:“鲁太傅在看什么书?”
鲁太傅将书双手捧着递到司曜面前:“是本孤本。”
“......”
司曜即使看了不少书籍,但他一直不喜欢读书,尤其是不喜欢读这种孤本,马上就要失传了,有什么可看的。
司曜随口就补了句:“鲁太傅怎知道,这世上的孤本在朕这里?”
鲁太傅没有直接回答:“是臣的老师告诉臣的。”
“太傅的老师?”司曜随手翻着孤本,不经心嗯了一声。
“臣的老师,就是前太子太傅袁安,曾血溅于文德殿。”
司曜翻书的手一顿,缓缓地抬起头:“你是他的学生?”
“臣幼时家境清贫,幸得恩师救助。”
“袁卿为何血溅于文德殿,你可知?”
“臣知。”
“那爱卿为何会应东太后的旨意?”
“因为陛下。”
司曜被他答出了疑惑:“朕怎么了?”
“因为陛下,曾为恩师跪在寿宁宫,”鲁太傅道:“陛下力排众议重开春闱,给了天下人公平。”
司曜道:“爱卿,东太后的旨意,有没有提到朕为何突然兴致高涨,想起读书?”
鲁太傅答:“东太后旨意,提到陛下参加金科春闱。”
司曜道:“有没有办法可以保证朕能高中?”
“臣,没有。”
“不管怎样,这次爱卿,都要帮朕。”
“陛下能不能高中,不取决于臣。”
“那取决谁?”
“吕家。”鲁太傅回:“或者说这次春闱是否公正。”
司曜觑着他,道:“那你倒是说说,这春闱怎么不公正?”
“吕家需要光明正大的进入朝堂,春闱就是他们最佳途径。”
“据臣所知,吕家才华并不出众,公平的春闱,对吕家来说是最不公平,公平的吕家对天下读书人来说是最不公平。”
“偏偏吕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两者不兼得,两者只能取其一。”
“爱卿,这是为天下读书人,来朕这边抱冤屈了?”
“臣不敢。”
“朕昨天晚上仔细想过了,朕的考试资格,肯定是需要户部伪造,但是凭空多出一个人是很困难的。”
“他们最大的可能操作空间,就是从这一届应举的读书人中找那么几个不参加的。”
“陛下参加科举,也算是开了先河”
“朕之前从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陛下有几分把握?”
司曜盯着鲁太傅,一本正经的道:“朕一分把握也没有。”
“臣说的不是金榜题名,”鲁太傅道:“这次春闱有几分把握?”
“是......袁安告诉你的?”
“是,”鲁太傅道,“恩师告诉臣,陛下不是懿太子,但是陛下也是懿太子。”
“......”
司曜沉默,前太子太傅袁安,血溅于文德殿,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时隔六年,早已经逝去的袁安让别人告诉他,他从来都不曾怀疑过他,哪怕那张圣旨上盖着他的大印!
“对了,朕怎么没见着爱卿的爱徒?”
这时一个少年走进来,少年身穿白色常服,头发用一根玉簪竖起,嘴角有一颗小小的黑痣,不易被人察觉,身量颀长,面容柔和,想来性子也不错。
“你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臣叫王玄桢。”
“出自琅琊王家?”
“回陛下,是。”
“是王融什么人?”
“回陛下,是臣祖父。”
“明年参加春闱?”
“回陛下,是。”
“可有把握?”
“回陛下,臣自当竭尽全力。”
“朕总觉得你面善,是不是之间见过?”
“回陛下,臣从未见过陛下,若陛下觉得面善,应当是见过臣的兄长王玄槐。我们是双生子。”
“双生子?这倒是有趣。”司曜道:“你兄长进过宫?”
“回陛下,臣的兄长曾是懿太子的小太孙的伴读。”
“你兄长,为何不拜于鲁太傅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