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来两壶!”
小伙计立刻退出去,美滋滋的想今天可真是撞大财了。
谢士俊,自己号称酒仙,赵清夜开始以为他的酒量很好,三碗下肚面不改色,结果三杯桂花酿下肚后,砰的一声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
赵清夜目瞪口呆,良久问高存邺:“你知不知道他酒量不好?”
高存邺夹了一口菜,回:“知道。”
“那高阿兄为何刚才不拦着他?”
高存邺看了趴在桌子上的谢士俊一眼,道:“他酒品很好,喝了醉了,也不会闹。”
“......”
高存邺继续道:“我们和谢士俊不同。”
赵清夜还没有明白他的不同指着什么,就听他说:“从小他的精力,就异于常人,少时他还不似现在这般纨绔。”
“他也曾是充满昂扬斗志的少年,连续三天通宵读书,拔了书院头名。”
“我们今早消耗了大半体力,明日还要继续赶路,若谢士俊清醒着,我们今天都不知道还要围着这剑门关城走几圈,你确定你还走的动?!”
“就算走的动,那明天我们还要不要赶路?!”
赵清夜看着一动不动的谢士俊,她忽然觉得高阿兄做了无比正确的选择。
高存邺竟然最后笑着对赵清夜说:“更何况,明明知道自己的酒量差,还要了两壶,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赵清夜听他这么一说,好像真的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他自己作的!
赵清夜和高存邺吃完饭,结账回了客栈,谢士俊被酒楼的人用轿子抬回来的。
跟在他们身后一直隐藏在暗处的云松,待他们离开后,走进街边一家不起眼的花灯店,将之前从河中捞出的骷髅花灯放在柜台上,道:“骷颅灯,骷颅卖,换个莲花灯。”
柜台上的老伙计看了他一眼,回道:“这里没有莲花灯了。”
“那我何处买?”
“剑门关顺着前面的路口往右走,桂花酿就在街头口。”
“多谢。”
云松按照老伙计说的,顺着前面的路口往右走,街口就是西施的桂花酿,越走越荒凉,
前面突然出现一位女子,道:“参见指挥使。”
云松问道:“可是京中出了什么事?”
京都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连最神秘的联系方式都用上了。
“陛下让我带句话,此去陆家除了试探他们是否有异心外,还需要随机应变,陛下之前探查到陆家有一女,可借陛下选秀之事,让此女进宫。”
云松心头一怔,但随即拱手回道:“你回陛下,末将定会竭尽全力。”
一顶黑色两人抬小轿,停在剑门关城东的一座四进宅院。
高承亦坐在轿中,这是他道剑门关拜见的最后一个故友--沈堤,谢家曾经的门客。
高承亦掀起帘子一角,并交给成松他一块玉佩,对他说:“你就说是从溪源来的高某,久仰沈先生的大名,特地拜会。”
成松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就去询问。
没过多长时间,从园中走出一仆从,回之一揖:“先生请。”
仆从将高承亦引向花园。
穿过假山,沿着溪流的小径,在小径的尽头,有座庭阁,沈堤早已在院中的凉亭,等待多时。
沈堤,字严明,中年书生模样。
高承亦走进凉亭,坐在桌子旁:“十年了,殿下终于决定回来了。”
沈堤道:“高兄,你确定消息可靠?兹事体大啊。”
“沈兄,她手中的信物,的确是茹姑的,当年是我亲手交给她的,她肯定是茹姑的人,”高承亦眯着眼:“这一行,我便是去确认。”
沈堤垂着眼眸,“十年了,皇太孙应是长大了,拿回自己的任何人都无可指摘。”
“若是朝廷不仁,民心涣散,殿下接下来的路,也是顺应天意,但这些年来,吕氏倒也有些才能,颇得民心......”
“你说的事情我考虑过,”高承亦手指指了指脑门:“我们所担心的皇太孙应该也会想到,但他还是联系了我。”
沈堤笑了一下:“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老百姓又有几个人能够记得,当年仁义的懿太子呢。皇太孙的事你可以义无反顾的支持,我却不能。”
“......”高承亦呵了一声:“懿太子对我有救命之情。”
“当年东宫的惨案,高某这些年来不曾忘记分毫,若是皇太孙不曾联系在下,在下不会起丝毫违逆之心,但现在皇太孙出世,就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
“至于于沈兄,”高承亦顿了顿,“人各有志,在下也不勉强。”
沈堤没有接话,高承亦转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