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李姜淑忿然罢袖。
于知鸳特意将婢女支开,看来那个人应该是她很熟悉的人。
李姜淑敛眉:“孙郎中,于三小姐可是有什么大碍?”
孙郎中收回看诊的手,走过来恭谨道:“回殿下,这位小姐是因为跌入湖中时磕到了额头失血过多,又呛了水,才昏迷过去。”
随后又道:“在下开些养血凝神静气的药给小姐服用,需好好调养。”
李姜淑颔首,命人好生将于知鸳送到公主府后院养伤。
于知画立马站起身,向公主请示前去照顾,“三妹妹受了伤,只交给下人看顾我也不放心。”
李姜淑觉得她们是姐妹,多一分照看也更加有保障,正准备同意。
“等等。”
话音出自冯玉臻。
“请问于二小姐脚上穿的鞋子可是出自三珍阁?”
这句前不着后语的话让在场人都摸不着头脑。
于知画不解地顿了顿,谨慎地点了下头。
人群中有人道:“现在场面这么紧急,世子夫人怎么还问这种问题?”
“那么二小姐就不能离开了。”冯玉臻如是说。
“因为于三小姐正是被你推下去的。”
听到这句话,众人面上都有着不解。
于知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看向冯玉臻顿声道:“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李姜淑轻轻扯了扯冯玉臻的袖摆,以示疑惑。
大家都聚在一起,都因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而困惑,未曾注意到后方突然出现的一行人。
最后的那人见此场景想要上前,却被人兴味地制止。
有同于知画相熟,本身也对冯玉臻没什么好印象的闺秀,忿然开口:“人家姐妹俩一向感情好,你竟会怀疑知画对妹妹的用心,你有什么证据?”
又有人小声道:“真不知道她是真知道些什么,还是在故弄玄虚。”
面对部分人的指责和困顿,冯玉臻始终面色镇定。
一字一句道:“事发前我就在附近,无意听到了你二人在争吵,方才我听到你的声音心中已有了三分猜测,看了眼你穿的鞋子三分猜测便成了七分。”
“三珍阁售卖的鞋履底子都采用了特别的纹路来防滑,而我刚刚让桂月去于三小姐刚才落水的地方查看,正好就有这样的鞋印。”
听到这句话,众人便忍不住将视线投到于知画的鞋子上。
她忍不住把绣彩云纹的翘头履往裙子里缩了缩。
有人忍不住道:“这是目前京中流行的鞋样款式,我们当中很多人今日都穿的这种,又如何断定推三小姐落水的人一定就是知画?”
听到有人帮自己说话,于知画紧握几乎要嵌进掌心的手指微微一松。
强作镇定,冷笑道:“一双鞋子就能断定是我将三妹妹推下水的吗,夫人未免太过笃定了,我同三妹妹姐妹情深,怎么可能会谋害她。”
于知画虽然是庶女,可却精通才艺,蕙质兰心,和身为嫡女的于知鸳姐妹情深,几乎形影不离,姐姐又怎么会无故谋害嫡妹。
更何况,和嫡女交好,益处颇多,于知画更没有立场去谋害于知鸳。
“你说的没错,光凭鞋印确实无法断定那个人到底是谁。”对帮腔的闺秀冯玉臻表示认同,“二小姐刚刚说自己一直在院中,可有人证明?”
于知鸳连忙道:“通政太常的秦四小姐可以帮我证明!”
被点到名,秦四小姐从后面走出来,笃然道:“知画刚刚确实和我在一处,听闻于二小姐出事时,我们还是一起赶过来的。”
冯玉臻:“你们一直在一起?中间一刻也没分开?”
“这……”
秦四小姐顿时有些摇摆。
李姜淑忍不惯她犹犹豫豫的样子,“到底是怎样,麻烦秦四小姐快如实道来。”
秦四小姐犹豫着看了眼直盯着自己的于知画,迟疑道:“中间我遇到另外相熟的好友,闲聊的时候知画并不在场。”
听到她这样答,冯玉臻点点头。
“那这就应该能解释为什么于二小姐的鞋子沾染上只有临近岸边才有的黄泥了。
于知画猛的低头去看,自己的鞋底果真沾染了些黄泥,连鞋面也有零星几点。
除了溺水的于知鸳,救人的冯玉臻和公主府侍卫,在场的人也都是刚刚才过来,只有真正去过水边的人才会沾染上这种黄泥。
在场人不禁心惊,看于知画的眼神也多了些异样。
如果于知鸳真的是被于知画推下水的,那她刚刚还想跟着前去看顾,恐怕是一计不成,又想暗中谋害。
“不,不是我!”于知画神情慌乱,冲上前想去向公主解释,侍卫们以为她会对公主不利,连忙压住她的臂膀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