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寂静一片,洞里面也安静得只能听见俩人的呼吸声。
陈亦安喉头有些发痒,他轻轻的挪开下腿。
花锦和他靠得太近,近得他口鼻之间都是花锦身上的馨香,微微轻咳一声,果然花锦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示意他不要出声。
他们这可是被追杀,要是被山贼发现,他们俩都活不了,也不知袁六怎样,功夫再高,一人对付三人,那些人每一个个头都比袁六高大。
陈亦安后背冰冷,和花锦相挨的一面又一片火热,冰火两重天在体内交织,花锦刚刚怕黑暗中有蛇虫,在他们周围撒上了驱虫的药粉。
在这狭小的山洞里,浓烈刺鼻的药粉味让陈亦安更加晕眩,听着花锦的呼吸声,心里倒是安定,闭上眼睛想休息一小会就好,没想到竟靠着洞壁睡了过去。
花锦全身紧绷,等了大半天也没什么动静,应该是袁六将人都引开了,心下一放松,靠着陈亦安也迷糊的睡过去。
突然洞里一阵响动惊起了俩人,花锦定神一看,是只飞进来的黑色大鸟,大鸟也没料到洞里还有两个大活人,拍着翅膀飞出去。
花锦顺着大鸟飞出去得方向弯着腰爬过去一看,原来洞的另一边的悬崖,洞口刚好在峭壁上,难怪鸟儿能飞进来。
陈亦安迷茫的睁开眼睛,他这时候感觉全身没有力气,昨夜奔跑在山路耗费了他全部力气,看见是只鸟后他又靠向墙壁准备闭上眼睛再睡会。
“公子,天亮了,我们出去吧。”花锦看见陈亦安仍没有起身,昨夜一夜无事,山贼应该追不上他们,或者袁六武艺高强,全被他打趴了,只是袁六要是打赢了怎么也没来寻他们?
“好。”挣扎了几下陈亦安摇晃站起来,他现在才发现自己身体怕是病了,他这从小养尊处优的身子何曾这样辛苦过。
眼下不是生病的时候,他们得先走出这山林,山贼还不知在哪里,还有身旁这个花锦,都让他放不下心好好休息。
花锦在前头带路,洞口一片寂静,这才小心将藤蔓扯开,好让陈亦安出来。
清晨的林中枝叶还沾着露水,花锦还没走多远,身上衣裳就已经微湿。
她看向太阳升起的地方,在林中艰难前进,身上只有一把小匕首,割断藤蔓还凑合着用,那些齐人高的杂草就只能一步一步跳上去踩平了,这样艰难的前进。
当花锦累得快脱力,她惊恐的发现,他们好像迷路了,又转回来这个山洞,这山林中哪有那么多山洞,这个藤蔓还是她早上割断的。
陈亦安只剩半口气,听花锦说迷路,支撑着他走出去就好了的精神气散了,他顾不上贵公子形象,一下跌坐在地。
花锦转身回看他,这才发现他不对劲,脸色异常的潮红,喘着粗气。
“公子你哪里不舒服。”花锦上前下意识就摸上他的额头,掌心里一片滚烫。
“公子你病了,这可怎么办,你千万不能死,呜呜,我的银子…”花锦望着被林叶遮盖住的四周,还有只剩下喘气的陈亦安,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第一次害怕这个男人死在这里。
陈亦安晕得没有力气去回应她,他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心里只道命中注定,花锦要对他下手就下手吧,这里荒山野岭,只盼袁六能找到给他收尸。
耳边响起一声惊呼,他便陷入混沌迷糊中。
“公子,公子你醒醒!”花锦看着男人软绵绵的倒在她怀里,吓得她不断呼唤陈亦安。
陈亦安在一片温暖中醒来,他睁开眼睛,借着火光看清头顶上黄褐色的泥土,这好像是他们昨夜躲避的山洞,那火光从洞口传来。
他起身时浑身还无力,晕眩好多了,没有上午那种要与世长辞的心慌。
洞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陈亦安慌忙躺下装着还未醒,他要看看花锦在他不省人事时都做了什么。
一阵风拂过,身上被一个火热的娇软身躯抱住,陈亦安僵硬得连呼吸都不敢,只听花锦抱住他后还自言自语。
“公子你还冷不冷,我这会可在火堆前烤了好久,火苗差点咬到了我头发。”
陈亦安听她这么说一时心里感动,原来她为了给他取暖将自己拿去火旁烤热,这可是大夏天,难怪他梦中一片冰冷大雪纷飞,这会身上却暖洋洋。
花锦的目的他是越来越不懂了,若是要加害他,这个时机是最好的,就算袁六找来,也能推脱说是自己染了风寒熬不住。
“也不烫了,怎么还没醒?”花锦摸上陈亦安的额头,这都昏睡了一整日了,这天又黑了。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树枝和藤蔓将陈亦安拉进洞里,看起来没多少肉的男人没想到这么重。
她试着抱根本抱不动,拖又怕把人给拖死了,这才想到以前看见猎人抓到野猪,就是用树枝和绳索绑在一起,将野猪拖下山。
好不容易把人拖进洞了,陈亦安又开始哆嗦着喊冷,这下花锦知道他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