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
“所以是有人冒充我,还带你去了夫人房间对吧。”
他嬉笑起来:“那假人还真有效率,还带你去看庄园夫人,怕不是良心发现了?”苑黎在听完她一五一十的描述后调侃起来。
她前脚刚交代完,后脚才意识到已经被苑黎套去了话,话题的最一开始是让他先告知自己的,可事实上在苑黎的忽悠下,她已经把自己的经历先行讲了出来。
被人套话的感觉真的很不好,一时间恼火冲上心头。
“不过,丫头。”苑黎的话打断了正准备动怒的她:“你就没感觉那个假人很可疑吗,它一边带着你去收集线索,又一边至你于死地,反正我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那玩意儿要干嘛。”
她本能的去关注苑黎的说辞,注意力也自然而然地集中在回答上,反而原本的怒火却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面对苑黎的疑问她也耐着性子分析起来:“要么是钟楼里的人有心救我,”她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苑黎“还有可能就是控制假人的那个人有意为之。因为那个人笃定我会活着,而且我们从今往后的所作所为都在那人的计算之中。”
她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情绪变化,但说实话,忍着让自己不发火确实不好受。
“丫头,照你的描述,有没有觉得夫人的反应有点奇怪?”苑黎试探着问道。
“反应性虐待。” 两人异口同声。
那是一种精神控制,一个人在私下里诋毁伤害另一个人,随后在众人面前提起和诋毁伤害相关的事情,以此来刺激施害者,让他发疯,最残忍的就是在外人看来,整个事情是受害者自己突然情绪不是控制,施暴者再伪装成受害者对现场进行煽风点火,来误导众人,让人们觉得受害者不可理喻。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但苑黎是为什么知道的她还是有些兴趣。
“所以,你也觉得这枚发卡的主人故意伤害夫人,让她失去对颜色的感知,再当着庄园主面前故意刺激她,然后让她在庄园主面前发疯?”苑黎道。
“对,没错,看不见色彩对一个著名设计师来说是肯定是巨大的打击。”她继续解释:“而庄园主就是不知情的众人,在他看来,只是自己的突然爱人疯了,为了不让她沉静在自己看不见颜色的悲伤里,也只有将她带离原来的生活空间,把她养在见不得光的房间里,让她几乎什么都看不到,或者说是她根本不用看到。”
她低下头,许久又道:“那昨晚那人是谁杀的。”
“不是钟楼里的东西。”苑黎接话道。
他恢复了笑像,一伸手就搭在她的肩上:“丫头该说的都说完了吗,该轮到我了。”
苑黎看着马上积压不住怒火的她又慌忙道:“我知道的和你要问的一样,听我说别生气。”
说实话虽然某些人看起来不着调,但到了正事也是值得信任的,要不然她不会跟着那个假苑黎走。
可事实上苑黎的解释也是怪腔怪调的,从苑黎的表述里,她大致也分离出有效信息。
早上两人分开后,苑黎率先去了二楼,二楼很安静,地上的大片残留着的血还证明着昨晚的惨烈,苑黎小心翼翼的绕过血迹,想要要穿过楼廊,看看还有没有能通往二楼的路。
正走着,只听见脚下咯吱一响,传来年久失修的声音,放在现实里本是不该多想的。
但在意识房间里,这样的响动是有必要怀疑的,一个人的意识根本不会细致到哪一块地砖年久失修。
苑黎还是多留个心眼,他蹲下身,用指关节轻敲那块响动的地砖,砖下脆响空荡荡的传来。
果然,如他所料,砖是空心的。
他小心的把砖揭开,下面赫然出现一个洞口,正要打算看向洞口下,此时走廊的另一端却传来了脚步声。他也只好一不做二不休的跳进了洞里,借着重力将地砖拉下,稳稳掉在她昨晚的床上。
“所以我和何萍住的房间与二楼相连。”她接话了。
刚刚聊天的功夫两人已经走到尽头的楼梯间,楼梯间很整洁,没有半点她先前走的楼梯那般岌岌可危、破败阴森。
两人并肩上了楼梯。
苑黎:“房间是不是你选的吧。”
她:“不是,是何萍带我进去的。”
话音刚落,她突然意识到是何萍选择了这个房间,选择了和她一起住,可又是为什么?保护她?还是帮她脱罪?目前这都说服不了她自己,现在她更想相信何萍是无辜的,是来寻求自己帮助的。
想到这她瞬间有些后悔跟着假苑黎走了,何萍被昨天晚上那东西发现了怎么办。不过眼下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要救的也不是何萍,而是那些被卷进来的无辜众人……
“再往上是顶楼了,来这层看看吧。”
苑黎叫住要往顶楼走的的她,两人又踏进漫长的走廊,一路向南,走廊里有很多废弃的小房间,貌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