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
姜随空收起罗盘,十分头疼的叹了口气,目光放在还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方确身上。
迟疑了两秒,姜随空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方确身上,将她横抱了起来。
“喂,你干嘛?”
王献几步跨上前,这才注意到姜随空怀里抖若筛糠的方确。
姜随空无奈的耸了耸肩“典型的PTSD,我们得送她回家。”
上了车,姜随空把方确轻轻放在后排的座位上,随即关上了车门。
王献坐在驾驶位,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你不去?”
听见他的问题,姜随空漂亮的脸顿时耷拉下来,指了指自己的手机,苦笑道:“工作。”
王献嗤笑一声,转头发动了引擎。
“大忙人。”
轿车平稳的行驶在柏油马路上,路上车不多,王献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透过后视镜瞄着坐在后排的方确。
少女依旧保持着刚被抱上车时的模样,整个人蜷缩着抵着车门,脑袋被姜随空的外套牢牢包裹了起来。
“喂,你家在哪儿?”
王献的语气说不上温柔,方确却依旧没什么反应,依旧如同一只刚出生的小鹿一样轻轻颤抖着。
王献绷直嘴唇,收回了视线,轻声叹了口气,将轿车掉头,驶向了自己家。
由于正好是跳广场舞的时间,老旧的街区路口坐了不少的老人,王献不好再开车进去,只好将车停在一旁的公园的停车位上,随即下了车,将方确抱在怀里。
方确的体型偏小,抱在怀里轻的令王献觉着诧异,连手上的动作也不由的放缓了一些。
刚刚走进居民区,几个热心的大爷大妈就立马将目光锁定在了王献的身上,王献尴尬的垂下眼,试图无视那些正在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
可惜,失败了。
“诶呀,献伢儿,轧朋友啦?”
“好多岁喽?谈了好久哦?”
“诶呦,咋啷个害羞噻,露个面给嬢嬢们看哈嘛!”
七嘴八舌的方言吵的王献头疼,他抱紧了怀里的人,一边扯着笑脸一边从嬢嬢堆里面逃了出来。
好不容易才回到家,王献将方确轻轻放到了沙发上,随后就走进厨房,接了一杯热水。
再走出来的时候,方确已经将外套从头上取了下来,缩在沙发上,耳尖红的像是煮熟的虾米。
“好一点没?”
王献走到沙发边,正想将水杯塞到方确手里,方确却像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王献抬了抬眼,方确一把将外套甩到沙发上,表情显得有些局促。
“今天谢谢你,我,我先走了。”
说完,方确转身刚刚要走,衣领就被一只温热的手给揪住了。
王献看见了女孩后脖颈上的印记,一双狐狸眼危险的眯了起来。
方确尴尬的杵在原地,回过头,试图扒掉王献的手指。
“你脖子上的印记,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啊?”
还没来得及反应,方确就被王献一把揽进了怀里,淡淡的降真香气侵略着方确的呼吸,她的动作一滞,整个人都僵住了。
男人伸出手,不轻不重的捻上了方确的后脖颈,不属于自身的温度刺激着女孩的皮肤,她下意识挣扎起来,却根本挣脱不开。
“放……放开我!”
方确抬起脚,卯足了劲刚想去踩王献的脚尖,胳膊上的力道便骤然消失了。
方确如临大敌一般从他怀里跳开,一连退后了好几步,警惕的瞪着面前的男人。
“你想做什么?!再这样我报警了!”
看着她炸毛,王献却勾起了唇角,满脸的漫不经心,好似刚才那样轻浮的举动不是他做的一样。
“你被那只家伙标记了,还没发觉吗?”
“什么,什么标记?”
方确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脖子,后颈处的皮肤平整光滑,并没有什么东西。
她心里一紧,连忙跑到门前,对着门旁的镜子拨开了自己的黑发。
洁白的后脖颈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道黑色的印记,接近标准的圆形,像是某种神秘的符号。
方确试着搓了搓,但是没有搓掉。
洁白的皮肤泛起一片粉红,方确有些慌,使着劲又搓了搓,那块皮肤都被她搓的有点疼,她蹙起了眉毛,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突然,手腕被人扼住,方确抬起头,王献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将她的胳膊牢牢抓在了手心里。
“别搓了,这东西消不掉,你得去解决留下印记的那个东西才行。”
王献并没有使劲,方确将手抽了回来,看向男人的目光之中仍然带着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