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为首那人翻身下马，一身白衣在这群人里面显得格外扎眼。
盛云听现在看见霍宵这张脸就心烦。
她怕他难受，想方设法避开他。他倒好，一脸无知的上赶着往她跟前凑。
“站住。”盛云听抬起一只胳膊制止霍宵动作，“离我远点。”
“怎么了吗？”霍宵不明所以，甚至还轻轻偏头看了眼她身后倒地的魔物。
盛云听回头踹了一脚魔物，把它往后面挪了挪。她背对着这群人走向魔物，到跟前时又往远踹了一脚，“没怎么，怕伤到你们。”
身后人沉默。
随后踢踢踏踏的马蹄声杂乱响起，听上去他们也在往后撤。
“盛姑娘。”霍宵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盛云听深吸一口气压下烦躁，“尤其指你，离我远点。”
身后人安静了一瞬，接着好脾气地问道：“那盛姑娘自己处理魔物？”
处理魔物？还需要处理什么？不是已经死了吗？盛云听目光落在那团黑乎乎的东西上面，思考霍宵的意思。
“它还没死透，需要进一步处理以防复生。盛姑娘不如交给我们，就不必操心之后的事情了。”霍宵看出她的困惑，及时说道。
盛云听想起在千渔镇遇到的那两位官差，他们用镣铐禁锢住魔物，说要带回去处理。如此想来，他们对魔物处理应该是有规范流程和标准的。
盛云听侧身，站在魔物旁边，朝霍宵一点头，“请。”
霍宵转身招手。
立刻有四条手腕粗的铁链从地上蛇行而来，丁零当啷的，在碰到魔物的瞬间自动缠上四肢，缠紧后锁链内侧长出一指长的铁钉，牢牢钉在魔物身上，溃散的魔气也被铁链吸收并禁锢住，周围空气很快变得清凉舒爽。
“带回去处理。”霍宵随意挥了下手，一群人立刻策马掉头，拖着魔物离开。
“这就是龙象军吗？”盛云听看着那群人整齐划一的动作，很难不想到军队。
“嗯。”霍宵应道。
“你跟他们一起……这么说你也在龙象军？”
“嗯。我和我六哥，在龙象军当值。”霍宵回答道，语气颇有些乖巧。
他站在原地不动，盛云听也不敢动，两个人像在比谁定力强。
“你怎么不走？”片刻后，盛云听先开口问道。
“我不负责审讯。”霍宵答。
“哦。”盛云听倒也不关心他们职责划分，“云溪师姐受伤了，你们来的时候有看到吗？”
“嗯，已经送回宫了。”
盛云听点了点头，见霍宵还是不动，准备掉头离开。
“盛姑娘去哪？”霍宵问。
去哪？盛云听自己也不太清楚要去哪，离他远点去哪都行。
犹豫了一会儿后，她答：“回国公府吧。”
霍宵笑，指了指自己右手边方向，“那要从这边走。”
“霍宵。”盛云听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转身看向霍宵，他的嘴唇已经苍白如纸，一点血色都没有，“你不会没看出来我在回避你吧？”
霍宵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地问出来，但又莫名感觉到她会这么问，“看出来了。”
盛云听点头，“所以在你心疾好一点前，我们还是少见面为好。”
霍宵垂眸，不知为何胸口腾起一股怒火，藏在长袖里的手用力握成拳抵挡颤抖，气极反笑，“多谢盛姑娘为在下费心，只是不知多少算少？毕竟同一屋檐下，总归是抬头不见低头见，霍某心里也好有个数。”
“多少……”盛云听急着离他远些，一点没听出来霍宵语气有些微妙。只心道你自己难受就躲远些，她又不能和他感同身受，“算了，回头再说，你先养好身体最重要。”
被看成瓷娃娃让霍宵有些不爽，“我身体没问题。”
盛云听看着他眼睛，挑了下眉。
霍宵坦荡地回视，毫不退让。
盛云听无奈笑叹一声，背过手，一步步走向他。
霍宵看着她慢慢向自己走来，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但刚刚越来越狂躁的心莫名开始平静。
于是他站着没动。
盛云听走到霍宵身前站定，抬头看他：“疼吗？”
霍宵低头，盛云听的脸近在咫尺，近到他似乎都能感受到她轻而又轻的呼吸。
说实话，疼的很难受。
但和之前不同的是，他不想躲开。
如果以前心脏疼是催着他离开，那现在的疼就是催着他靠近。
靠近一点。
再靠近一点。
现在的距离还远远不够。
霍宵感受着疼痛，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抑制颤抖。
他垂眸盯着盛云听的眼，喉结一动，压下嘴里的铁锈味，道：“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