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衍宗岐黄峰。
苏白屿坐在蒲团上运转体内灵力,忽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他疑惑地皱了一下眉,缓缓吐出胸中的气,睁开了眼睛。
下一刻,响起敲门声。
苏白屿心中一惊,赶忙起身去开门。
叶碎抱着盛云听站在他门口,一脸冰霜。
“这段时间你照顾好喧儿。”他将盛云听交到苏白屿的怀里后转身就走。
苏白屿满心疑惑,眉头紧皱地注视着叶碎离开后才低头去细看盛云听。
整个人大骇。
只见怀里的人面色惨白,胸口的衣服上全是血,昏昏沉睡着。
不幸的是他的屋子里没有床,没地方可以让盛云听躺下以便诊病。
苏白屿当机立断,掐诀召出佩剑,御剑向西北方向飞去。
沈燕安长眉紧蹙,凝重地看着苏白屿给躺在床上的人诊脉。
约莫一盏茶前,他在晨修时忽然感受到了临霜君的气息,似流星一闪而过。
又在刚刚,苏白屿抱着浑身是血的女孩敲开了自己的门。
见那人收了诊脉的手,沈燕安才终于找到机会开口问道:“白屿,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姑娘谁?”
“师兄可还记得二十年前的上元节之夜?”苏白屿收手落袖,施施然站起来。
“当然记得。”
那夜苏白屿和盛云听被掳走,不仅让他们受到了禁闭十年的惩罚,更是给当时还只有五岁的盛云听造成了难以恢复的伤害。
这件事让他们每个人心中都对这位小师妹心怀愧意。
“这是……小喧师妹?”沈燕安当即反应过来,吃了一小惊,“不过,临霜师叔为何将师妹交由于你?”
苏白屿点点头,道:“当年因为我没有尽到师兄应有的责任致使师妹受伤严重,才导致她这么多年都无法修炼。后来我经常去空雪峰看望她,想略作补偿……或许应该是这个原因,临霜师叔才将小喧交给我照看。”
沈燕安听闻,沉吟片刻,“我今早清修时,感觉到了临霜师叔的气息。这次的事情应该很严重,想来很快就能知道原委了。”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问道:“师妹可有大碍?”
说到这个问题,苏白屿难得露出了很困惑的表情,边思索边说道:“这一点有些奇怪,小喧她其实……并无大碍。”
沈燕安沉吟,“或许,临霜师叔会将师妹交由你来照顾的原因并非只有你是比较熟悉之人。”
然后顿了一下,也不管苏白屿有没有想明白,自顾自地往下说:“一直以来,空雪峰便是一个师父收一个徒弟,师徒羁绊在天衍宗各个峰门间最是紧密,这一点临霜师叔也不例外。当年小喧受伤,他的反应有多激烈想必你也记忆犹新……”
“所以小喧受了重伤,他交给你,只有一种理由可以解释……”
“临霜师叔受了更严重的伤。”两人异口同声地下了结论。
“可是自从二十年前那件事发生之后,他们从未出过空雪峰,我也未曾听师叔谈起过要出峰的事情,他们俩又是如何受的伤呢?”苏白屿看着沈燕安的眼睛,期待着他给出答案。
可惜的是,沈燕安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现下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不出意外的话,今日正午前,一定能知晓。”
苏白屿想了一下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说道:“左右也是无聊,我去给她熬几副药。”
忽然,沈燕安像是想到了什么事,伸手拦住他:“我们是不是得叫个人来给小师妹换身衣裳?”
“啊……”苏白屿恍然大悟的表情看上去像是从来没想过此事。
沈燕安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去叫人过来。”
这回换苏白屿拉住他:“这件事暂时还是不要让其他人知晓为好。”
宗门长老亲传弟子身受重伤,若是传出去,大概率会引发些恐慌。
沈燕安想了想,试探性地问道:“那…叫暄妍过来?”
苏白屿嗤笑了一下,鼻孔朝天,嘲道:“你不怕她最后用剑划开这身脏衣裳就行。”
沈燕安噎住,莫名感觉这幅场景倒也不是不可能出现。
见他脸上露出的尴尬表情,苏白屿叹了口气,道:“叫祝云奚过来吧,多少靠点谱。”
沈燕安嗯了一声,觉得此提议甚好。
最后两人目光轻轻落在昏迷中的盛云听身上。
苏白屿搭上沈燕安的肩,向外轻推了一下,轻声道:“我们出去吧。”
当祝云奚捏着一张“急!速来!”的符纸站在燕居门口却看到苏白屿坐在院子里熬药的时候,内心是困惑的。
她甚至后退一步抬头看了看匾额上的字,确实是燕居没错后,才提步迈进去。
在苏白屿身侧半步距离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