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又分不同等级,白银的包月,赤金的包年,再上面还有一个灵石打磨而成的,终身会员。隋意一边在心里吐槽,果然任何世界的资本家都是一个样,变着法儿从你口袋里掏钱,一边又叹息,那些脑袋被门夹的,果然是太爱她了,竟然为她充VIP。
可惜小柿子又说,他们充的是月卡,可见这个爱也不是很爱。不知为何,她竟有一点点失望。
令人失望的仙君们,此刻又在满飞舟找隋意。
“还有一盏茶就上工了,她人呢?怎的还不出现?”很显然,他们对于隋意的工作时间比隋意本人还要了解。不过今夜的飞舟已经不是昨夜的飞舟了,从苍洲码头上来了好几位仙长,各门各派都有,人多眼杂,让他们不得不稍加收敛。
“硬的不行,我们来软的。今夜与那隋意好好谈,便是花钱买,也定要把她手里那些留影石买过来销毁,万不可继续流传下去,毁我少宗主一世英名。少宗主那么朗月清风的人物,往日里又对我们那么好,我们……”
“且不论她愿不愿意做这笔买卖,万一她狮子大开口……”
“我们的灵石大半都被那只鹅吃了,凡间的钱财也都拿来买了全通令牌,所剩无几。这该如何是好?”
千言万语,最终汇成一句:“该死的鹅!该死的隋意!”
隋意听见了。
她从他们身后走过,看了他们一眼,没理。不过没走几步,她又倒退着走回去,说:“我只要一百个上品灵石。”
仙君们为避人耳目,因此躲在了拐角的偏僻处。骤然听见有人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立刻警觉,回头看到是隋意,又愣住。
仙君A下意识反问:“这么便宜?”
竟然要少了吗?
隋意暗恨,没想到万剑宗几个没什么名号的小仙君口气都那么大。不过她胜在心态好,迅速调整过来,“薄利多销啊,被绿的又不是你们少宗主一个,他只是太痴情,也太骄傲了而已。所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他们打得难分难解,衣不蔽体,又不是我的错。打便打了,还毁我瓜田;毁我瓜田便算了,竟还迁怒于我,实在毫无道理。”
“你休得胡言!”仙君B一时恼怒,他听出来了,隋意说的分明不是什么好话。“我虽未曾到场,可我都听说了,若不是你在旁敲锣打鼓,怎能有诸多人到场围观?”
“我只是在卖南瓜!”隋意斩钉截铁。
仙君C立刻反驳,“谁在仙人洞府卖南瓜?再说了你那是卖吗?你那是强买强卖!”
隋意冷漠,“不吃可以饿死。”
众仙君:“……”
隋意:“吃了我的瓜还追杀我,也不怕天打雷劈。哦对了,后来确实遭雷劈了,老天有眼。”
仙君们气得快要吐血,什么被雷劈,分明是她故意引来的天雷,虽不至于把人劈死,却劈得好多人脸都黑了,吃了不少养颜丹才养回来。
南华门的大师兄,听说头发都没了。
“别再与她多费口舌。”仙君D想起隋意的狠辣手段,终于找回了理智,拦住其余的师兄弟,上前一步道:“你刚才的话还作数吗?只要一百上品灵石,就把留影石销毁?”
隋意面不改色,“现在涨价了,我要三百。”
仙君D咬牙,“我们现在没有那么多,不如——”
隋意直接拔枪。谁都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发难,动作之快、之果决,看不出一丝犹豫,让人毫无反应的时间,便被她用火器顶了脑袋。“谁跟你讨价还价了?你们少宗主就没提醒过你们,我脾气不好吗?他没来寻我的仇,他的师长没来寻我的仇,你们几个根本不在天鹿山的,急吼吼过来给他出头,我该说你们冲动,还是真的修了铁头夹门术?”
仙君们御剑乘风与天争寿,何曾被一个人这么指着脑袋,一时间又气又心惊,脸色几度变幻。可仙君D不敢动,因为他很清楚地听到了“咔哒”的声音。
他虽没有用过火器,但却知道它的原理,这是扣动扳机的前兆。尤其是隋意看他的眼神,像……像执法堂长老看到他们又去报道时,连戒鞭都懒得拿,抬脚就踹他们屁股的神情。
好奇怪,这真的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仙子吗?
仙君A定了定神,质问:“隋意,你身为飞舟的伙计,怎么能对客人动手?就不怕大通商会责问于你吗?”
闻言,隋意用空着的那只手,从腰间摸出飞舟发放的怀表看了一眼,“哦,因为现在还没到上工时间。”
隋意,一个严格遵守上下班时间的仙子,绝不为资本家多当一秒钟的走狗。她如此有骨气,仙君们却只觉得她有病。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笃笃”声。几人齐齐转头看,只见转角处正好有一扇花格玻璃窗。玻璃窗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在礼貌地抬手敲窗。
温暖的灯光隔着玻璃勾勒出了他的身影,一袭青衣,气质出尘,泠泠如泉上月,偏生又长了一双标准的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