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见如故的朋友,也拥有许多欢乐的时光,云嘉很快想到一个主意。
“我可以让我爸爸——”
对方打断她:“云小姐,你要听实话吗?”
云嘉愣住。
“你不用再对我好了,我不需要,你也最好不要再来这里,如果没有你,我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而我失去了一只眼睛,没有任何人受到处罚,我还要感谢你,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再见到你,我在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云嘉因此抑郁,无法正常地与同龄人社交,云松霖请了最好的儿童心理医生给女儿做心理治疗,但效果都不理想。
后来云松霖和黎嫣开始亲自带女儿做慈善,希望通过实践帮云嘉摆脱心理阴影,她的善意好心,是正向的,是有益的,是被其他人需要的。
可能是心理干预有了一点效果,也可能是时间是最好的治疗师,云嘉慢慢放下心病,后又因为云老爷子去世的缘故,云嘉回到了内地读书,也几l乎不再去想过去的事,回归到完全正常的生活。
绝大多数
() 的时间,她明媚开朗,身上找不出一星半点的负能量,任何人都不会联想到如此落落大方的天之娇女,居然需要心理治疗。
说完这段故事,天水街也到了。
云嘉低垂着眼眸,笑了一下说:“是不是很奇怪?别人只是不需要我的好意而已,我居然就会难受得心里得病,要去看心理医生。”
车子已经停下,驾驶座的人却没有其他动静。
云嘉继续说着:“后来高中又复发了一次,我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就问心理医生,是不是因为我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所以我才对别人的推拒反应这么大。”
还好车子已经熄火,否则这一刻忽的脊背发冷,连搭在方向盘上的手都感到一股无由来的酸麻,好似被猛然重击,痛到失去感知,庄在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开好车子。
认识这么多年,庄在一直住在围着她成长打转的黎家,但他从不知道云嘉有这种心理隐疾,连黎家人都不知道。
当然不是她把自己看得太重,所以接受不了别人的推拒,正常生活里,她一直能够正常处理人际关系,甚至比许多人处理得都好。
车子内,庄在声音发涩:“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是她把对方看得太重要了,全心全意地付出和真情实感的善待遭到背刺,是一种冷不防的恶,任何人遭受这种情况都会难受,而她共情能力太好,那时候年纪小,情感又纯粹,所以才久久回不过神来。
“高中那次是我……在城中村那次吗?”
云嘉默了一小会儿,很轻地摇了一下头,说“不完全是”,然后推开车门,下了车。
天水街很热闹,比刚才的老城旧街看着要新兴时髦许多,如今互联网发达,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店经大V红人宣传安利,很快就能收割一波慕名而来的网红流量,路上有人做直播,有人举着相机和朋友拍照打卡。
云嘉和庄在从这些人当中路过,一直走带街角才找到一家正在营业的花店,铁皮筒一排排紧密摆在一起,插满各色鲜花,生机勃勃,姹紫嫣红。
云嘉没让导购帮忙,自己挑了几l种花组合起来。
这样的客人毕竟少见,笑容满面的导购接过花材,夸她审美真好,颜色搭配清新又和谐,然后看向另一边主动结账的男人,默认了两人的情侣关系,笑着对云嘉打趣说,你们看起来好般配啊。
云嘉低声说“是吗”,手指拨弄一下旁边害羞垂头的铃兰。
结完账的庄在走过来问:“是不是要去看雪芝?”
云嘉点头。
庄在随即微微拧起眉心,担心地望着她:“你可以吗?会不会……”
云嘉好笑道:“我在你眼里这么脆弱的吗?”
他不知道怎么说。
云嘉抱花出门,告诉他:“我和雪芝现在的关系还不错的。”
那次从城中村哭着跑出来,云嘉见到诊所的工作人员后,还是跟他们一起去把小狗找到了才离开。
她依
稀记得(),车子快开到宠物医院时?()?[(),下了大暴雨。
当天夜里她回了清港。
雨停了,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她在一家高中校门口见到雪芝,她还留着小时候的及肩短发,发质柔顺,只是刘海过长,都有些遮挡眼睛了。
因生疏而缺少寒暄的场面,安静异常。
云嘉不知道要说什么,生硬地问她过的好不好。
雪芝回答,很好。
云家的慈善机构帮她换了新的义眼,现在每天睡前都要把义眼片取下来,即使这样,角膜部位还是会不定期出现红肿发炎,由于舍友投诉夜里看到她很害怕,所以她现在一个人住一间宿舍,进出都形单影只。
光线昏暗的校门口,她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