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是神贩子,不会贩卖仙童,更不会欺负人间小童,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哦。”
她抿了抿唇说:“仙洲那些造恶的魔,把姐姐我的老家给捣毁了,我来人间避难养伤,等我伤势痊愈,自会离开。”
小申屠曛点头。
殷漱抬起下巴,说:“所以,你收容我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不可以向别人泄露我的身份,明白吗?”
他若有所思地看她。
殷漱想了想,端了起来,抬起声:“汝以我为神,我必达成汝所愿。”
他眼中俱惑:“我为什么要你帮我实现愿望?”
殷漱泄气,说道:“就当…我付你的收容费。”
他眼底被惑所覆。
殷漱低头,看着他那一张年纪轻轻看起来就有思想深度的脸,却带出一丝不苟同的眼色。
于是,在殷漱赤诚说辞中,申屠曛面色应承下来,绝不对外抖出她的来处,就先暂时收留无处可归的她。另外,他也要她发誓,绝不能拿他夜探宫阙的事情威胁他,两人达成协议。
那一个叫栝栝的丫头,她专门负责申屠曛的一日四餐,每次她特地送到后院,放下伙食,看他吃完,才离开。
殷漱也有眼力,她辟谷不食,不想增其不便,就连小申屠曛都看愣了,不吃不喝,真不像人。
这几日,小申屠曛经常忽略她的,他处理她时,也没有贴合她的意思,把她扔在自己的小屋,殷漱哪敢自作主张争要一个新房间。
晚上,殷漱对窗望月,站着睡觉,一站就是天将明亮,反观申屠曛夜夜睡不踏实,爬出被窝偷窥她。
殷漱看见申屠曛的日常,不是在后院摘记佛经就是在后院溜狮,她联想到自己过去折进功课的大好时光,只觉得他颇为倦怠,不骑马,不射箭,不练字,不练习武术,这样下去,他思绪不瘪,提得起劲吗?难道当朝皇帝不是以培养皇子的道德品质和辅国理念的方式来要求他的吗?就因为他非正式之孙?
那天,护院杜淤教训下人,把这些下人都打服了,打得院中的下人经过杜护院的房门,伏身哈腰不敢不敬。
殷漱在房里凭窗观看外面时,申屠曛只在后院里活动,不记护院的对错,觉今是而昨非。
只是,他的活动范围为何仅限于小小的后院?难道后院藏着价值连城的朱缨宝饰之帽?难道后院另有暗间养了稀罕的山龟鸟兽?令他足不出院?他这么宅在后院研究佛经,如何为她完成制簪大业呢?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她要一直旁观下去?
本来嘛,凡人命数,七分天注定,三分靠自身,她紧要地不是这些!
殷漱决定置身事外,静观其变。
不过,殷漱不能标新立异,有异凡人,会有麻烦。于是,她照搬申屠曛的作息方式,她学着他,以额磕盆地洗脸,拿冰油敷面,那么冰的冰油抹在脸上,他怎么受得了呢?他为什么要敷冰油呢?
到了夜里,小申屠曛经过她的身边时,抬起袖子,捂了捂鼻子,躲避着她,自己爬上了床,殷漱无声无息坐在凳子上打坐,按理说,他应该睡得很沉啊!
可是,小申屠曛辗转难眠,殷漱倚窗望月继续糊眼打坐,小申屠曛翻来覆去,殷漱慢慢观其失眠。
她问:“怎么了?你睡不着觉?”
他不吭声。
她看不下去,走过去,推推被子里的他,他缩在被窝里,不肯出来。
她问:“要我给你讲睡前故事吗?我看过很多的话本故事哦!”
他掀被,钻出一个头:“你保守自己的所作所为,有考虑过身边的人吗?”
她疑惑不解,他咋啦?
他钻出被窝:“一日不换,尚可忍受,连日不换,你已经刺激到我的嗅觉了。”
唉…原来令他整日整夜失眠的因素,是她发臭的绿裳啊,无知的小凡人,我这是普通的衣裙吗?这是仙娥的衣裳,能做法器的好吗?虽然,真是,有些臭了。
她低头轻轻地问他:“那接下来怎么办?我要更衣。”
小申屠曛想了想,亥初三刻,家奴都睡了,他爬出被窝,下了床,披上衣服,拿过一盏几上的犀牛角灯,吩咐她跟着他,于是,二人悄悄溜出房门。
他顶着披风,提着灯笼,走在前面。
她步履轻轻,跟在他的后面。
两人沿着栏杆经过弯弯曲曲的走廊,来到厨房的偏地,小申屠带着她来到厨房旁边的一口井边,这一口井,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井口刚好容纳四五人。
井台以青石砖砌成,上面刻着一些就连殷漱也无法辨认的花纹,井台中央有一个圆孔,圆孔放着木头辘轳,平时,栝栝旋转拉动井绳就能提桶接水。
小申屠曛让殷漱自己打一桶水,提水上来洗脚洗脸,殷漱没有会意,她想也没想,直接跳井,把小申屠曛给惊着了,他趴在井架往下拼命地喊她,井里乌漆麻黑,她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