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队身着盔甲的府兵,后面跟着官府衙差,列着整齐的队伍,仿似一支利箭,划过长街,直直的刺了过去。
做为“箭头”的彪形大汉,抬起虎掌,一掌拍在门板上,震的木质的门板轰轰作响,门内刚刚有些睡意的看门人灰三和灰七,一个激灵,立马便精神了。
两人本就守了一个晚上,正处劳累之际不说,单单被人这么“打”上了门来,就是一阵心气不顺,一边挪向门边,一边就骂骂咧咧了起来:“敲敲敲,敲什么敲,叫魂那,我们长歌楼,白天不营业,你当这是酒楼呐!”
然而,门外的人实在是没有什么耐心。拍了片刻,还不见有人来开,一掌就劈了出去,直接震裂了门内的横栓,两扇门板登时向内扇去,正撞上走到门边的两人。两个身高两尺的大汉,愣是给“扇”回去两丈之远。
灰三与灰七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脑瓜子嗡嗡的,还以为这是有人来他们长歌楼闹事来了,愤而起身,就想要找回场子:“你他……”
不料那闯入之人的一声震天吼,道:“镇北王府办事,谁敢阻拦!”把他们震的脑袋更疼了。
灰三定睛一看,外面整齐的士兵,而面前之人一身盔甲,上刻祥云印记,可不就是镇北王府的徽记嘛,这在他们梁州城,是人尽皆识,这怕不是王府亲兵?
两个壮汉登时虚了,似那遇到了狮子的狗,伏地呜咽,哪里还敢放肆。
但做为守门人,又不能不拦不问。
灰三看了眼跪地装死的灰七,心底咒骂一声。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快步追到彪形大汉身旁,落后了小半步,躬身小心的试探道:“这位军爷是小人怠慢了,敢问军爷来咱们长歌楼,所为何事?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小的一定给您办妥。”
而灰七这会儿看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也不装死了,不动声色的向后退去。然后就一溜烟的跑去后堂,向东家老鸨禀报去了。
彪形大汉,翻了个白眼,没去管他。他最烦的就是这些没骨头的怂汉子,有那把子力气不去战场杀敌,护卫国土,搁这给一帮娘们看门算什么事儿?
“哼!”彪形大汉一声冷哼,灰三只觉似有一只恶虎,在自己耳边喘息,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差点没忍住直接跪坐在地。
大汉更是不屑,转头让身后的府兵,把长歌楼团团围住。自己则站在原地停留了片刻,方才等来了他想等的人。
“哎呦~,是什么风把官爷您给吹来啦!奴家有失远迎,还望官爷您见谅啊~”一位半老徐娘着一身艳丽紫衣,腕间披着同色披帛,从后院匆匆赶来。一边用手扶正发髻上的大红绢花,一边风情款款的说着。这一句话愣是让她说成了九转十八弯,绕的人是魂轻身盈。
这正是长歌楼的老鸨——徐妈妈。
可惜大汉是个油盐不进的,根本不吃这一套。
他虎着一张脸,粗声粗气的说道:“少给官爷我来这套,爷今儿个收到情报,此地有要犯出没,特奉王爷之名,来此搜查缉拿,把这里的人通通叫出来,否则别怪一会儿爷们的手脚粗笨。”
一听要搜要犯,徐妈妈脸皮子就是一抖,赶忙解释道:“要犯?官爷您可别跟奴家开玩笑,咱们这里只有娇滴滴的姑娘,哪里来的什么要犯哪!”
“别废话,有没有搜一搜就知道了。”说着,彪形大汉也不跟徐妈妈废话,直接示意身后的兵差,开始搜查:“给爷里里外外都搜仔细了。”
“是。”身后众兵差,齐声应是,振的大堂嗡嗡作响。
徐妈妈面皮又是一抖,眼看着亲卫们,已经分散开,搜查起来。只得赶忙吩咐身后跟着的龟奴,去把楼里的人都叫过来。
这梁州城是镇北王的地盘,人家说要搜,凭她楼里的人可拦不住。
但徐妈妈还是咬牙切齿的说道:“军爷慢点,这里的姑娘都细皮嫩肉的,莫要伤到了她们,咱们梁州城的大人们都喜欢的紧呢!磕着碰着了,奴家都不好交代啊~”
彪形大汉听见徐妈妈这暗含威胁的话语,也没去在意,心底哼了一声,只当没听见。他这回要搜的人,这长歌楼的背后除非是皇帝老儿,否则谁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