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沈离一噎。
她当然没有这么觉得,什么时候拜师还看脸了?
她只是真的觉得不对劲而已。
可华胥好像没有觉得不对劲,只是静静的倚坐在那儿,等着沈离的动作。望着沈离的目光也十分平和,却又仿佛藏着某种期翼的情绪。
好一会儿都没见沈离动,华胥才缓缓开口,语气柔和的却像是诱使。
“为师自认,这张脸还是可以的,虽算不上多么的好看,但也不难看,不至于叫你瞧了后做噩梦。”
顿了顿,他又补充:“你若不信为师,十一冢里其他冢主的话,总该信的吧。他们就从未说过为师貌丑无盐。”
然而这话是说了慌的——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容。
哪怕是当初将他诓骗进十一冢的大冢主,也不曾见过,他从不示于外人。
从前那些人没有见过,今天过后亦然。从此,只会仅沈离一人得见他真容,只她一人。
而沈离听得有点意动了。
她一直好奇华胥到底长什么样子,但没有机会见,现在有了机会。如果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以后也就能凭面貌认出他来了。
思及此,沈离真上前,伸手向华胥。
华胥抬眸望她,平顺的等着,然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的收紧,蜷缩了下。
沈离不知怎的,洞室里的气氛骤然不对味起来。
似乎有隐隐约约的灼热,缱绻横生。
令她有点不自在。
特别是在对上华胥的目光时,她更觉别扭。
于是在即将碰到华胥那张面具时,沈离鬼使神差的还是停下,有想退后的念头。
华胥却是敏锐无比的兀地攥住她的手,令她不得退开。
他深邃而幽然的黑眸中似闪烁着碎影,夹杂着那些莫名的情绪,交织成令人慌乱的悸动。
“不过揭张面具而已,怎那般磨磨蹭蹭?”
华胥引着沈离的手指落在自己微凉的面具上,拨弄着她的手指扣住边缘,他自己抬手,要解面具的暗扣。
沈离脑子空白了下。
她在这一刻有个错觉,如果真的揭下了这张面具,会有脱离控制的事情发生,再回不到原处……
“不行!”
沈离挣开华胥的手,踉跄后退。
华胥动作顿住看着沈离。
“怎么?”
“我……那个……”
沈离吞了吞口水,脱口而出:“我就开个玩笑,其实先前的师徒算得,算的!你是我的师父,我什么时候都认。”
华胥垂下眼帘,“你不是想要个正式的拜师礼吗?”
“已经有过了啊!”
沈离有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便只能道:“不早了,师父你早点休息,我也得回去休息了。”
说罢,沈离转身落荒而逃。
华胥叫她,也只是叫沈离离开的更快了。
石门关上,华胥还望着,没什么表情。
良久,他放下手,闭了闭眼。
终归,还是无人知他真容。
不是想要的人,那便谁也不必知了。
……
沈离直逃回自己住的洞室,用了良久才缓过神来,趴在石桌上出神。
她觉得华胥不对劲,是真的不对劲。
该不会对方也是在气她没有去找过他,借着这个法子捉弄出气吧?
……不是没有可能。
她敲敲脑袋,疼的很,不愿意想了,起身到石床上躺下。
手不经意间摸到枕头下一个东西,沈离登时想起来,拿出来看。
一条坠子。
正是先前傅应寒送她的那条。
祭祀前,沈离将它摘下来放到别的地方了。
这坠子算是一个护身法器,可却是以傅应寒的血附契,如果她受伤而这坠子保护它,而又遇到如祭祀上的那样的强敌,坠子就会受损,傅应寒也有可能会跟着受伤。
所以她为免这个可能,就将坠子摘了下来。
事实上在来北方前,沈离也悄悄的把傅应寒送给她的佛珠摘下来,藏在了他的行李里。
佛珠的重要程度比这坠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同样不想看到傅应寒因佛珠而受伤,一丝可能都不行。
胡思乱想着,沈离把坠子戴上,忽然觉得很累。
如果傅应寒在就好了。
她想不通的事情,他会告诉她,她就不用这么烦恼了。
沈离在被窝间滚了几圈,抹了抹脸,微叹口气。
……
当晚,华胥醒来的消息就传开了。
沈离听说那个族长特地特地去见了见华胥。
至于两人见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