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大族,没有一个是好啃的骨头。”周应淮语调平静:“可是我的人,也不是楚安宁好欺负的。”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楚博渊都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你这是要为了一个女人?和楚家反目成仇?”
“周应淮!好好说话!这是楚伯伯,是你的长辈!”周墨行脸色也难看得很。
“我没想和任何人反目成仇,但是我这个人护短,自己的人受了委屈,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轻轻放过的。”
周应淮掀起眼皮,漫不经心的看了眼周墨行,“楚安宁一开始想伤的人是我,如果现在躺在医院的是我,你们还觉得可以大事化小吗?楚伯父想必已经在请求周家谅解了吧?”
楚博渊被说中,表情一僵。
周应淮接着道:
“可是于我而言,江檀受伤,比我自己受伤更严重,现在楚安宁被我的父亲从警局带走,不是我的意思,这件事没完。”
楚博渊今天来到周家,就是来替自己的女儿讨说法的,他觉得楚安宁在这件事中,是绝对的受害者,更是丝毫都没有想过,周应淮会态度这么强硬。
偏偏他说的话,是那么一针见血。
“你这话,是真的还要安宁进去?”楚博渊恼羞成怒,声音颤抖,事关自己的女儿,他没办法冷静,“周应淮,你要是敢这么做,周家上下,我都不会放过!”
周墨行并不想和楚博渊结下梁子,楚家势力鼎盛,并不是周家可以轻而易举让其灰飞烟灭的,更何况自己和楚博渊之间,还是真的有那么几分情谊在的。
“博渊,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我和应淮好好说说?”周墨行起身,看着自己的至交好友,“我知道,你心疼女儿,安宁这次遭了大罪,我也心疼。”
“你都知道心疼!墨行!周应淮这小子竟然不知道!”楚博渊真是替自己的女儿不值,“安宁为了他,做了多少事!”
“是是是”周墨行也无颜反驳,只能道:“博渊,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
楚博渊也知道,按照周应淮现在的态度,自己硬碰硬,也是讨不到什么便宜的,倒不如先平静一下,沉下心,不要继续火上浇油。
因此,楚博渊在短暂的思索后,局部离开。
楚博渊前脚一走,后脚周墨行就起身,走到了周应淮面前,将整杯水泼在了周应淮的脸上。
“我看你是真的脑子不清醒!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周墨行气急败坏,他气得声音都在发抖,“周应淮,你是不是要整个周家为了你个人的喜恶,付出惨重的代价?”
“整个周家?”周应淮扯了扯唇角,有茶水顺着他的面容往下淌。
他面无表情的伸手去擦,声音寡淡:“我现在是周家的实际掌权人,我要周家为我付出点代价,有什么问题?”
周墨行缓缓摇头,满脸失望,“真应该让你母亲过来看看,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母亲不喜欢这些事情,父亲又何必一定要牵扯她?”周应淮顿了顿,道:“这件事谁说都没用,楚安宁不进去我是不会罢休的。”
“周应淮!”周墨行深吸一口气,怒火中烧:“你非要这么让我难做是吗?那个江檀究竟是怎么让你鬼迷心窍了!”
周应淮平静淡漠,看向怒不可遏的周墨行,突然说了句毫不相干的话。
他说:“爸,楚安宁有父母心疼,是楚家的掌上明珠,可是我的檀檀没有父母。”
他看着周墨行突然怔住的脸色,声音平静坚决又重复了一遍,“我的檀檀没有父母。我如果不护着她点,我如果不给她出头,就没有人帮她了。”
周墨行这辈子想过很多事情,但是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以铁血手腕养大的儿子,会变成一个大情种。
周墨行的表情都是僵硬的,精彩纷呈:“你现在是想告诉我,你为了江檀,一定要对楚安宁不肯罢休,是吗?”
周应淮玉质的面容,哪怕是刚刚被泼了水,还是高高在上,不沾染半分的狼狈。
他眉目低垂,用认真到不能再认真的声音说:“檀檀有我心疼,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
周墨行看着周应淮这个样子,心中一阵又一阵的心惊肉跳。
他甚至不敢问周应淮,后者是不是真的要把江檀娶回家。
如今的情势,自己这个儿子是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江檀一觉睡到了下午,看见了许久不见的黎宴南。
江檀穿着病号服,将手里的苹果扔给他,“请你吃苹果。”
黎宴南唇角带着点笑意,稳稳接住了,坐到了江檀身边。
他低头把玩着手中的苹果,半晌,淡淡的问:“周应淮买的?”
“嗯。”江檀说:“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里?”
“你美救英雄的事情,我在来的路上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