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怎么知道,你只能做我的金丝雀?江檀,我想你堂堂正正的站在我身边。我的意思是我们好好的,行吗?”
他说的这么认真,不带一丝虚假。
江檀想,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有多好。
如果是那样的话,此时此刻,坐在周应淮面前的自己,大概率会喜极而泣吧?
她那时会有多开心,能听见这句话,从凉薄到骨子里的男人口中说出来。
可是很可惜,江檀已经不是那个容易被欺骗的女孩子了。
她现在想要的,早就不是这个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江檀淡淡开口,声色平淡:“我现在不需要这个了,”
她说不需要,一字一顿,没有一点点迟疑。
周应淮感觉到心脏好像被人重重的敲打了一下,之后,难以名状的痛闷翻涌。
他眼底染上了红,看着江檀,勉强维持着不动声色的语调,“江檀,做人不能狠心成你这样。”
“谁有你狠心呢?”江檀轻轻地说:“周应淮,你是我这辈子,遇见过最好的老师,你教给我太多东西。”
江檀是周应淮亲自引导过的小昙。
他们最最极致亲密的时候,江檀见过他毫无保留的自私淡漠,高高在上。
周应淮从前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的,原本就是一时的兴起养在身边,如果能知分寸懂进退,知道是什么是可以追求的,什么是不可以追求的,毫无疑问,这对谁都好。
可是现在,周应淮看着江檀,看着她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睛,却突然很想说,能不能回头?
江檀,你能不能.回头?
周应淮面无表情的起身,他低垂着眉眼,遮盖住了太多的情绪,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看着江檀。
他开口,语气轻而低哑,他说:“檀檀,你先好好休息。”
他叫停了这场较量。
最先动情的人,剥去利刃,沦为人臣。
这句话如今,应验到了周应淮的身上。
周墨行的电话几乎是在下一秒,就直接打到了周应淮这里。
电话那头,周墨行声音带着怒气,低吼道:“周应淮!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是疯了吗!你马上给我过来!”
“您先消消气,”周应淮淡声:“有什么话,过几天再说。”
“你在这里给我装什么傻?安宁现在人还在警察局里!你居然还找了律师过去,你想干什么!”周墨行声音难得失控,威严感夹杂着怒气,扑面而来:“周应淮!你现在是真的越来越不知分寸了!”
“您要说的就是这个?”周应淮已经走到了电梯旁,他按了下行的按钮,轻轻的笑了声:“楚安宁的事情,我劝您别插手。”
“我现在已经找人过去了!周应淮,你不过来也可以,但是!现在立刻,把你安排过去的那几个律师给我叫走!”
“不可能。”
那头短暂沉默,周墨行再度开口,声音低沉,威压窒息,“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周应淮表情平静的走进电梯,他淡淡的说:“再说一百遍也是一样的,不可能。”
“你想做什么?”
“楚安宁恶意伤人,我要她坐牢。”
“周应淮!”周墨行难以置信,他瞪大了眼睛,“你知不知道楚家那边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你做事这么绝,你要我以后怎么面对安宁的父亲!”
“这是您和他父亲之间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周应淮嗤笑,表情划过一丝锋芒戾气,他声音冷到冰点:“她伤到的女孩子,现在人还在医院躺着,我如果不让楚安宁付出代价,我以后又要怎么面对她!”
周墨行算是听懂了,他平静下去,再度开口,声音愈发的沉重,“你这是铁了心要不放过安宁?”
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周应淮没回答,算是默认了。
那头,周墨行的呼吸声变得沉重,他突然一声不吭的挂了电话。周应淮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没有丝毫的触动。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冲动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
他甚至已经预备好为了让江檀这个人留在自己身边,堂堂正正的留下,付出比这件事高千百倍的代价。
执念伤人,但是人活着要是没有什么念想,那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江檀就是周应淮的执念。
他想要她留在自己身边,不计代价的那种。
而此时此刻,警察局内。
楚安宁冷静的坐在审讯室,她手上的血迹星星点点,表情冷淡温婉,一张大家闺秀的脸,看不出一点点行迹疯迷的模样。
她平静的笑笑,突然抬头,看向对面的律师,“周应淮这是想要我死?”
“您是故意伤人罪,按照法律的规定,罪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