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话惊雷一样落下。
气氛稍微有些僵硬。
不,或者说,僵硬到了极点。
金予卿和肖菡不动声色地斜着眼去撇沈听禾的脸色,可他半张脸掩在黑暗里,让人辨不出喜恶。
程愿愿脸色沉沉的,像是被人当头来了一棒。
剩下的人转而悄悄瞄向林月窈,好奇她要怎么收场,又是想怎样表态。
倏地,却见林月窈手已经伸出去了。
他们屏息凝神,瞬间齐刷刷地看向沈听禾。
下一秒,却听空气里“啪”的一声巨响。
“魏荆!!你是不是想找死!”
出乎意料地,林月窈扯着嗓子喊出来,一点不留情面地将魏荆的手猛地拍开。
然后又随手拿起身边的一只抱枕,很自然地往他头上砸过去。
程愿愿没见过这个场面,嘴里“哎”了几声,想上去阻止。
可她还没有来得及有动作,魏荆的笑声就从抱枕下闷闷地透了出来。
“林月窈,下手真重哈。”
魏荆甩甩手,听起来却心情不错。
林月窈:“你该!”
魏荆被骂也不吭声,反倒笑得更开怀。
金予卿瞧着局势正常起来,心里松了口气。
“那我们开始下一轮了啊,老规矩,月窈喝完一瓶就算过了。”
林月窈朝她点点头,拿过了酒杯。
魏荆悄声凑过来:“喝这么多都不愿意和我牵个手?”
林月窈手指一顿,强压下去的情绪又被他挑弄起来。
“你少来,信不信我醉了吐你身上。”
魏荆哼哼两声:“吐吧,我不介意。”
林月窈:“……”
她拿他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林月窈举起酒杯一口闷下,声音小得几不可闻:“我才没你那么随便。”
魏荆似是没听清,偏过头侧耳靠近她,眉毛挑了一下。
三杯下肚,火辣辣的酒气直冲鼻腔。
本来游戏的意义就是为了让新老嘉宾更熟悉,但几轮下来,围绕在林月窈他们身上的关注度莫名的更高了。
林月窈喝完了酒后,不想再继续做这个靶心,借口醒酒离开了娱乐室。
离开时沈听禾给她递了一罐糖果:“酒气上来了容易反胃,你吃这个估计会好点。”
林月窈看着手里的橙色硬糖,朝他颔首笑道:“好。”
从小屋里出来,林月窈一路慢悠悠地逛到后院里的小秋千,才觉得心口上那点烦乱的情愫好了不少。
秋千上系着几串小小的风铃,随着夜风的漂浮,一声一声发出悦耳的响动。
林月窈盯着那串风铃,径自出神。
她的心情其实没有看起来那么无所谓。
风铃在动。
她的耳边回响起魏荆戏谑又低沉的那句话——
“那就牵着我的手,直到游戏结束。”
以及,白天那个阴差阳错的吻。
偏偏事情发生后,他总是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贱兮兮地逗弄她。
烦透了。
魏荆的坦荡和随意,是她既羡慕又讨厌的。
以前他们的社团负责学校的播音主持工作,她和他唯一相同的一个栏目,是单周星期五的剧本配音。
所以她从前总是很期待每个单周的周五。
有次配音选角色,他们的音色正好选到了那一期的男女主角。
她面上如常,心里却砰砰直跳。
好像他口中的每一句情话,都是真的说给她听的。
可那个剧本的结局太虐心,他们这一组的人录到最后都有些动容。林月窈更是代入感强烈,好像真的失去了年少时的爱人。
录到最后,她声音哑得不成样子,眼里泪汪汪的,说不出的难过。
魏荆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竟然没良心地笑出声来:“哭什么?”
林月窈陷在角色里,一点也看不得他那副混不吝的模样,摇摇头哽咽:“再也没有人会给我带梨糖了。”
她说的是角色的遭遇。
却听顶上人长长地叹息声:“那我给你带呗。”
她没当真:“为什么?”
魏荆出口随意,与那故事里的角色如出一辙。
“谁让我喜欢你呢。”
她错愕,泪水在眼里滚动,猝不及防地,猛地坠下一颗。
魏荆当时一愣,忙抬手要给她擦掉,但手伸出到半又停下,最后只好默默地收了回去。
“哎呦,又哭什么。”
“里头不是这样写的吗?”
“……”
她忘记那天是怎么收场的了,只是,隔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