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地方,也拍了一些蓝天、白云、绿地,眼下和晏池逛第二次,童晚总觉得氛围和上次不一样。
安静很多,惬意很多。
只是看着晏池拉着行李箱在石板路上走走停停,专注地拍着周围的景色,童晚的状态和心境就跟着产生了变化。
“童晚。”走在前面的晏池突然回头喊了一声。
童晚抬头望过去,看到晏池手中的相机对准了她所在的方向,像是在拍照。
童晚往旁边走了两步,避开镜头,晏池的身体和他手中的相机也跟着向右移动。
晏池:“别动,拍你呢。”
没等童晚做出反应,晏池拿着相机的手就垂下了,转身继续往前走。
一阵风吹过,带着漫山遍野的树木花草沙沙作响,也拂动了晏池的衣摆,把他的身影衬托得愈发挺拔、瘦削。
童晚下意识摘掉镜头盖,举起相机对着前面拍了一张。
拍风,拍树。
也拍站在风里的人。
大概是拍照记录的念头来得太莫名其妙,童晚拍完照后,竟忘记盖住镜头,直到她和晏池回到民宿路边等车时才发现这点。
“悄无声息地拍照了?”晏池往她身边走了半步,侧身往下压了压,凑近了问,“拍了什么,方便给我看看吗?”
童晚盖好镜头盖:“随便拍的。”
晏池:“拍得难看,没脸见人?”
童晚:“……嗯。”
晏池站直了,看着种在对面路上的树说:“照片是用来记录生活的,所有对你来说有意义的,都是好照片。”
童晚正想着晏池说的话很有道理,就又听到他说:“但难看就是难看,再有意义的照片,也没资格辣人眼睛。”
童晚转头看他:“你看都没看,就说辣眼睛?”
晏池对着童晚伸出手:“照片拿来。”
童晚看了晏池片刻,低头打开相机。
没想到,晏池却不肯看了。
出租车停下,晏池打开后门,先把行李箱塞进去,看着童晚在后排坐好了,才打开副驾驶车门,坐在前面。
约好接着逛城里的景区,车行驶十几分钟,路过一片向日葵花田时,晏池改了主意,要下车。
童晚不理解,但晏池坚持这么做,她作为私人“导游”只能陪着。
下车时,童晚顺手想把车上的行李箱提下去,发现箱子格外的沉,她随手一扯,竟然拉不动。
“我来。”晏池站在地上说,等童晚下去了,单手把行李箱拎出来,“阳光很好看,场地也合适,我拍点延时。”
晏池说完拉着行李箱走向通往花田的小路,在阳光最好的地方找了块平地,然后把行李箱放在地上,从里面拿出三脚架支了起来,接着把相机从脖子上拿下来安在三角架上,觉得拍出来的画面不好看,又给相机换了个镜头。
弯着腰折腾十几分钟,晏池终于对相机拍到的画面满意了,设置好延时拍摄后,伸直腿坐在了摊开的行李箱上。
注意到相机在拍视频,童晚走到晏池身旁蹲下,小声问他:“方便说话吗?”
“方便。”晏池回答得很大声,看到童晚脸上的震惊表情后,又低声说,“说话,走路,你想干什么都行,录进去点别的声音也挺有意思的。”
童晚:“我没那么好动。”
晏池:“最短也要拍一个多小时,你就一直坐着不动?”
童晚:“那不可能。”
晏池笑了,安静地看着立在地上的三脚架,收起笑容的时候,身上有点邪的书卷气就变了味,正经又文艺。
童晚看在眼里,慢慢也动了拍点东西的念头,起身打开相机的镜头盖,对着三脚架和远处的向日葵拍了一张照片。
在童晚打算拍第二张的时候,晏池走到了她面前,抬起胳膊扶在相机下方对童晚说:“右胳膊往高抬一点,相机摆不正,拍出来画面就是歪的,不好看。”
夏日有点烈的暖风中,吹到童晚面前的全是晏池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气息。
她不小心慌了神,手按下去快门,拍到的是晏池凑近的脸。
他的眉毛很黑,睫毛不浓密,但很长,略微向上翘着,在脸上投下了淡淡的影子。
至于眼神……
童晚没来得及细看,显示在屏幕里的就从照片变成了动态的人。
晏池收回扶在相机下方的手,皱着眉说:“还没让你按快门。”
童晚:“……被你吓得。”
“哦,太近了么?”晏池往后退了半步,伸长胳膊,只用指尖托着相机,“现在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