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扫怯懦畏缩的神态,飞速踱步走入树林深处的黝黑草丛,咬牙切齿地揪起闭着眼悠闲躺在草丛上的男人,冷冷道:“你不是说修真界没人会知道的吗?”
“为什么现在传遍修真界了?《实事录》又是什么东西?”
她早上好好的扫着地,莫名其妙就听到了自己的八卦。八卦固然好听爱听,但当听到的八卦当事人之一是本人时,那只能让人提心吊胆,深怕听到什么真的消息。
她被人叫住的那刻差点以为自己暴露,一秒内怎么杀了所有人出逃沉渊阁都想好了。
男人的衣领被她揪在手上,嘴里还叼着一根草。他无辜的抬起双手,用那双潋滟的桃花眼盯着叶寒竹,似乎在表明他也不清楚。
叶寒竹气急,狠狠揪过他的深红色衣袍,一拳挥了过去。在拳头将要碰到他的俊脸的时候,男人赶紧吐出嘴里的草,用掌拦住她的拳,忙不迭道:“你身上还有伤,不要这么激动,我这就去打听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寒竹放开了他的衣服,握着拳冷冷地说:“慕梅疏,你最好打听清楚和我好好解释。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花样,但是我死了一定会拉你垫背。”
慕梅疏正了正歪斜的衣襟,看到她既惊又怒的脸时收起了无所谓的轻浮笑容,叹了口气,正色道:“你放心,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蚱蜢,我不会背叛你的。”
叶寒竹的理智已经回笼,她淡淡开口:“你最好是。”
慕梅疏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一边向树林外走去一边朝她挥手。叶寒竹看着他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渐渐消失在阳光下,漫不经心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我现在去找人打听,你在我们的洞府里等我回来吧。”
她默不作声。待慕梅疏的身影完全消散时,慢慢地走进了密林的最深处。
一个身影从树后走了出来,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勾起一抹诡谲的冷笑。
叶寒竹大跨步走在黝黑小道上。此时只有她一个人独处,她也放下了伪装,不再刻意收敛自己浑身的冷意。那双寒星般的眼平视前方,步履沉重,一只手紧紧按住腰间的剑鞘。
周围是遮天的大树,小道旁是草丛。
整条路似乎被黑暗牢牢包裹,静谧无比,没有一丝活人生气,连空气也是凝固的,散发出淡淡的严寒气息,只有她的脚尖拂过草叶时不时发出的“哗哗”声,然后就是水珠散落在地上的“滴答”音响。
这是慕梅疏告诉她的秘密通道,通往她们的洞府。平时鲜有人涉足。
当时她问慕梅疏:“那假使有人来呢?”
慕梅疏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将手枕在头后,闭着眼睛。听到她的话,他睁开眼,一副不以为意的调笑样,只是那双眼幽幽垂下,淬着几分寒意:“如果有人来了,想必你和我都知道怎么做。”
叶寒竹懂他的言外之意,当即闭嘴不再多言。
又走了几步,漆黑环境被前方刺透的阳光穿透,露出几分光亮来。叶寒竹不禁加快了脚步,走入那片光耀之中。
走出密林,她被突如其来阳光恍一刺,将手抵在额头上方,旋即慢悠悠地睁开眼。
眼前的景象映入眼中,叶寒竹虽然已经看过一遍,还是不由再一次生出了无语之感。
面前一片灼日下,一汪极小的水池悠悠地荡着波打着圈。不远处一栋破旧狭小的茅草屋在微风里颤颤巍巍地打着寒颤,似乎下一秒就要散架。
除此之外,便是一大片荒凉的空地,别无他物。
也不懂慕梅疏到底在坚持什么,每次都把这找到的破地方叫“洞府”,其实就一破茅草屋。
叶寒竹揉了揉额头,不想再看见这糟心的画面,干脆双腿一曲,盘腿坐水池边坐了下来。
微微荡漾的池面上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脸庞,随着水的波动不断微微律动晕染开。
苍白若纸的脸庞上画着一对细长乌黑的眉,眉不似一般女子的柔美,而是带了几分锋利和锐气。乌黑的眼眸深不可测,放出微微寒芒。
只是眼下带着浓浓的乌青,围着一双黑眼圈硬生生削去了几分精神气,显得人萎靡不堪。不见一丝血色的淡色嘴唇紧紧抿起。
叶寒竹:“......”
她默默移开视线,把自己的身子再往旁边挪了挪。
这个也糟心的不遑多让,她再看她这灰白交加的脸庞总感觉她命不久矣。
想到远在另一个地方的罪魁祸首,她心上窜起一股火,喉咙间涌上一股血腥味,伤口又隐隐作痛起来。
叶寒竹闭了闭目,握住剑柄劝慰着自己:不要生气,良好的身体是一统修真界的基础,而且现在不是已经离开那个鬼地方逃到修真界了吗?
想到这里,叶寒竹狠狠咳嗽了起来。又实在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地呕出一口血。
她紧紧捂住胸口被刺穿的位置,感觉伤口又被撕裂了,有液体渗到了昨天刚刚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