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还是经常想起永远冲她笑的十七爷,劝慰她的十七爷,人还在心里她又怎么能去试着接受卫临,那岂不是……背叛……
卫母牵过她的手,将那猫儿放在了她的掌心,“这东西,如临儿所说……是弃是留,都该由你决定……”
叶兰蓁死盯着手里的小东西,眼里莫名跌出滴泪来,或许是气几次反复申述卫临还是如此逼她,或许是气自己无法回应这份感情,气自己的掩耳盗铃……但或许她唯独没有察觉到她还气自己的动摇,气那些好似背叛的情绪。
卫母抽出手帕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感情一事不能勉强,想来临儿也不奢望什么……只是忍不住对你好……你也别折磨责备自己……”
她微撇过头,不愿让卫母看到她这样,“他实在不必如此对我……不值得……”
“值与不值对每个人都不一样……他觉得值也就做了……”卫母顿了会儿,迟疑开口问道:“兰蓁……伯母能不能问你……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愿给临儿……”
“我……我有个青梅竹马……在我出宫前就去了……我心里……”将细枝末节删减去,叶兰蓁这话倒也没错。
这算是落实了卫母心中所想,她虽然早知道叶兰蓁并不喜欢卫临,可闪躲回避到这个地步,她心里早有此问,“唉……难怪……难怪……”
“您会不会怪我……”叶兰蓁只怕自己视作另一个母亲的卫母对自己有责怪之意。
“不……我与临儿父亲情投意合,也就明白感情一事你也无可奈何,只是,兰蓁……逝者已去,若是你对临儿有意……哪怕一丝……试着走出来,别自己困着自己……”
……
卫临此刻正坐在书桌前,桌上放着两个瓷制的小玩意儿,叶兰蓁没猜错,下一个的确是团绒,可她不会猜到最后一个——一匹黑马,她在圆明园时最得意的就是匹黑马。
而坐在书桌前的卫临也没看什么医书,而是沉默看着桌上的东西,心里迷茫起来,他以为叶兰蓁出宫以后两人朝夕相处,情况会好起来,可如今却有渐行渐远之势……而且,既想她自由,又想她愿意待在自己身边,这两者……两者是不是根本无法兼得……在他身旁承受不愿承受的好意,对兰蓁来说或许本身就是种禁锢……
他正沉浸思绪,忽听门外传来长贵的声音,“少爷,您让小的打听的事小的打听清楚了。”
“进来。”
长贵忙进到屋里,先向卫临恭敬一拘,然后才说起消息来,“那处屋子现下空着,小的打听了一圈,听说在京里一家胭脂铺掌柜名下,现下他生意渐大换了个更大的屋子,只他也不缺银钱,留这么间屋子在那也不碍事,就这么空在那里,留了一两个仆人打扫,想来要是价格合适应该能成。”
“如此……”卫临本想着这事难办,这下一听倒是件容易事,“你找个靠得住的房牙子去问问,让他尽力说和,事要是成了抽成好说。”
“好勒,小的这就去找人。”
“嗯,顺带打听打听的这屋子前主人的具体消息,人是不在了,打听清楚葬在何处。”
长贵领命出去了,卫临目光又转向桌上的小东西,他不知对叶兰蓁来说什么是自由,只是住在这家里,留在他身边她好像既不自由,也不见喜悦……他要了三年总想着滴水穿石,可眼见如此,他真不知如何是好……
他起身从多宝阁上取下个小箱子放到了桌上打开,里头皆是些小东西,打眼一看能看到个装簪子的小匣子,叠得整齐的手帕,还有些小女孩喜欢的东西,只是东西都半旧不新,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卫临拿起了桌上那俩小东西在手里摩挲,若是……若是让兰蓁离开……或许她才会真的高兴起来,只是……他小心将两个小东西放在了箱子里,就这样让她离去,他当真不甘心,他自信,若她敞开心扉,他决计比果郡王情意更甚!他就是不甘心,为什么果郡王这样占满她的心,让她不愿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