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带路一路来到大堂,堂中一年逾不惑之人手撑着额头,满目悲痛,正是沈玉婷的太守老爹。
“大人,人给您带来了。”
太守费力看向幽衡,和他家闺女差不多同样大的年纪,想到家中玉婷,不禁悲从中来。
“你是谁,是你杀了我女儿?”
“青山派杜衡,你的女儿不是我杀的。”幽衡念在他丧女之痛,没同他计较。
“那里只有你一个人,不是你是谁?”
“我可以告诉你凶手,不过也有件事要请教太守。”
许是没遇见过敢和他讨价还价的人,太守愣了愣,“什么事?”
“近日城里搜捕修士是为何?”
“这些修士拐走我女儿,自当抓起来。”
“这些话糊弄外面那些愚蠢的守卫就算了,说,你们在找什么?”
“什么找什么?我不清楚你的意思。”太守慌张垂下头。
“我方才自报家门,你也该猜到沈玉婷的死不是常人所为这么简单,凶手就在我手里,你可以考虑回答或不回答。”幽衡双手环胸,百无聊赖地在屋内来回打量。
室内侵染着淡淡的沉香气息,陈设雅致,这位太守保养的较好,看起来比同龄人要年轻不少。
“你真知道凶手?”
“当然。我们青山派不骗人。”幽衡放出豪言,青山派是青山派,她是她。
太守摸了摸额头上沁出的冷汗,缓缓道来:“近来城中修士比往常要多,经手下人打听他们是为长生不老药来的,修士尚且如此,更何况我这个凡人。我知修士不得与常人动手,便出此下策,试图从他们身上问出点门道。”
“好啊,表面是爱女心切,实则是存了私心。”
被戳穿心思,太守脸色颇为难堪。
“我都已经交代了,杀害我女儿的凶手在哪里?”
幽衡放出明目中的杜雨潇,用灵力在太守额头一点,他眼睛瞪大,看到束灵锁中挣扎叫骂的杜雨潇。
“杜衡,你卑鄙。”
幽衡封住她的嘴,对太守道:“你女儿早就死了,是她占据了你女儿的躯体回到府中与那男子厮混。”方才回来时没察觉到周围有魂魄气息,不出意外那一对鬼鸳鸯应该已经离开了。
“她,是她……我说玉婷怎么突然情绪大变。”太守朝杜雨潇扑去,凭空扑了个空。
“你碰不到她的。”
“难道我女儿就这么白白送了命?”太守双目通红。
“她正在接受惩罚。”幽衡收紧束灵锁,杜雨潇疼得来回打滚。
“牢中修士尽早放了,他们不动手是恪守规矩,可一旦被逼急了保不准会出意外。“
太守扶住旁边的椅子坐下,对一旁的守卫挥挥手。
幽衡读懂了他的意思,将杜雨潇收回明目,“那我就先告辞了。”
从太守府出来,在街头正碰见刚刚放出来的那位逐日派落魄青年,幽衡本打算视而不见,那青年瞧见她笑着过来,“这位师妹,咱们又见面了。你这是要去哪啊?”
恰此时,清修的声音透过传音符传来,幽衡方想起城外还有一行人在等她。
“出城。”
“那一起吧。”
落魄青年颇为热情,不等幽衡答应,前去引路。
到城门口,天已经完全黑了。
见有人出来,清修率众人迎上来,“怎么样?解决了没有?”
幽衡点点头。
这时清修的注意力才移到旁边的人身上,微惊道:“风月师兄,你怎么在这?”
“原来是清修啊,有点事,正巧碰上了。”
逐日派是风字辈,听清修的语气风月应该也是个备受器重的弟子。
原本坐在石头上打瞌睡的清流听到风月的名字一个激灵,大步朝这边走来,“这么巧,很久没见了风月。”
“哦,是清流师兄,你也在。”
“什么叫也?我是这次历练的领队。”
“原来是在历练,我还以为这次是清修带队。”
“……”
那二人在寒暄,清修趁机对幽衡做了个手势到旁边说话,他先是上下打量了一阵,见她没受伤才问,“究竟怎么回事?”
“青松派旧人作怪。”
“青松派?”清修似乎非要问出个究竟。
幽衡知晓他的想法,也没藏着掖着,放出束灵锁,杜雨潇折腾许久应是没力气了,眼神幽怨地撇了一眼四周垂下头。
“她是?”
“昔日青松派的冒牌掌门之女,害我不浅。这次太守之女也是命丧她之手。”
“原来是这样,你打算怎么处置?”
处置杜雨潇的确有些麻烦,她本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可她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