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站在拘妖司的门口,眼前是连绵的群山,头顶是一片蓝天,偶尔有一两只飞鸟经过,耳畔是徐徐的微风,一切是那样的祥和。
时夏回过头往拘妖司里面看了一眼,里面黑黑的,完全看不到底,像是一个深渊,无数的妖和半妖要在此方天地中苟活不知多少岁月。
时夏一时觉得感慨万分,“陆寻,其实在我降世的那个年代弱肉强食本就是生存的铁则,可那时起码还是公平的,如今属于弱的那一方借助外界的帮助一下变成了强的一方,开始肆意地吞噬原本强的一方,我觉得这很不公平。”
陆寻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顺着时夏的目光往前方看去,那里是一个玄天门的长老带着一群修士从山底往上走,那些修士脸庞稚嫩,一脸惊奇地东张西望,应是刚入门不久。
“弱的一方可能从来就不觉得他们是靠着外界的帮助吧,只觉得是自己的努力才拥有如此能力,如此地位,所以欺凌起弱小来也更加肆意,人们总是觉得靠自己得来的力量就可以随意使用,哪怕他们曾经也真正有过要当一个好人的想法。”
时夏和陆寻在前方聊着,兔妖在后面听着,眼神复杂地看向时夏。
良久之后,时夏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只飞船,“走吧,先去小兔说的那座山,把她们安顿好之后再行其他的事。”
三人陆续上了船,时夏冲小兔妖招了招手,“你来控制。”
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时夏终于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兔妖晃了晃神,“恩人,是说我吗?我单名一个青字,您叫我小青便可。”
“好的,小青,我们走吧。”
时夏和小青沟通的时候陆寻一直坐在飞船的角落,眼神冷漠地看着小青。
时夏和小青交代完之后也来到了陆寻身边坐着。
看着陆寻已经算得上冷漠的表情,撑起了一片屏障后开口询问道,“怎么?觉得有问题?”
陆寻没有回答,开始讲自己的往事,“我以前就去里面看过了,第一次进着实吓了一跳,看着里面那些和我一样的半妖做了好多天的噩梦,一是怕我也被那样对待,二是震惊这世上还有如此手段,那段时日真可谓惶惶不可终日,她比我冷静,看见自己的姐姐变成那样都可以如此冷静,眼睛里甚至没有仇恨。”
时夏加入了讨论,“是很奇怪,不仅如此,她身上有我师傅的感觉。”
这下陆寻更是吃惊,时夏的师傅是何许人也,那可是数万年前的神祇,这个小青身上竟有神的感觉,听着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那你为何还要救她?信她?用她?”
时夏往船沿上一靠,然后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可能觉得她无论有什么手段也伤不到我,可能是好奇她到底是何许人,也可能是眷念她带给我的感觉,甚至可能只是一种觉得她不会做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的直觉,我自己也分不清。”
看时夏这个样子陆寻也没再追问。
时夏的脑袋里闪过了刚刚遇到的种种,心中产生了许多问题。
凄惨的女妖,苟延残喘的半妖。
人何时变得如此高贵了,明明清虚境还没关的那会儿外面的世界还是妖做主的。
即便人开始修仙,又怎么比得过那些拥有不知多少年修为的妖呢?
即便修仙,可不到仙,人的寿命也只有短短千载,而妖呢,普遍都能活上上万年,时夏想不通,这样明显的差距,是什么时候开始逆转,又是什么原因让他开始逆转的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曾经统领一方的妖怪们变成了最低等凡人的阶下囚。
而那只叫小青的兔妖又是何来历,虽说奇怪,但确确实实只是一只修为微末的小兔子,可来自时夏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妖一定还有其他的身份,她不应该只是一只兔子。
时夏睁开双眼看了看,小青操纵飞船十分得娴熟,凭她的修为,即便拥有时夏借给她的灵力,也不可能运用的如此的精妙,她真的很古怪。
那边的小青才不管这边的两人是如何想她的,自顾自的操纵的飞船到达了她所说的四遗山。
三人跳下飞船站在一片空地上,小青结了一个法印,前面的山慢慢显示出它原本的模样。
“走吧,这里就是四遗山了。”
时夏抬头望了望上面的牌子,才突然发现那个遗是遗弃的遗。
“为何叫这个名字?”
小青看了看那个那块牌子,嘴角带有点轻微的笑意“大概是因为这里住着的都是被遗弃的妖怪吧。”
说着小青便引导着时夏和陆寻往山里走去,边走边解释道之前自己被抓的缘由。
“这座山是之前山里的前辈结下的法阵,那个法阵并不高级,这些年来也有所破损,只要稍微有点修为的人靠近,这就会被发现,但这几乎是附近妖怪最后的避难所,上一次几个玄天门的人追着一只受伤的小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