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折磨她?”
王平安被王雨的吼声激怒了,他涨红着脸,嘴里呜哩哇啦地大声叫唤,没有瘫痪的右手在床上重重拍打。
陈慧抓住王雨的胳膊,想把她拉出去,王雨却像一头倔牛,仿佛拥有无穷的力量,陈慧完全拉不动她。
“我妈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陈慧快哭了,“王雨,他是你爸!你不能气他!你快出去!你还想让他再中一次风吗?”
王雨不理陈慧,喊得更加歇斯底里,“你个王八蛋!没有一点良心!我妈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这样整她!你有本事冲我来!你起来,你来打我啊!你来杀我啊!”
王平安更激动了,叫唤声更大。
陈慧拽着王雨哭求,“我的祖宗,我的先人!我求求你了,你别闹了!”
王雨浑身颤抖,脸色白得吓人,“王平安,你这样对我妈,你不得好死!”
王平安的被子里忽然发出一声闷响,王雨没有察觉,陈慧却敏锐地从王雨身边挤过去,她奔到床边,一把揭开被子,一股恶臭顿时翻涌出来,王雨被这股臭气熏得差点背过气去,她冲进卫生间一通狂吐,中午吃的面条已经消化了,她吐出几口胃液。
她吐完后马不停蹄地返回卧室,一副恶心至极的景象跃入她眼中——王平安的两条光腿和已经被陈慧扒下来的秋裤以及王平安身下的塑料布上,到处糊着黄澄澄地粘稠物。
王雨又开始呕,她一边呕一边冲过去拉陈慧,她要把陈慧拉出去。
陈慧蹲在床前为王平安清理,王雨恶心地无法说话了,只能用力拽她,陈慧一次次推开王雨的手,她要继续为王平安清理,王雨气急了,扑上来抱着陈慧往出拖,陈慧反抗,两人在撕扯中倒在床边,身上均沾上了黄澄澄的粘稠物。
王雨锲而不舍地把陈慧往屋外拖,陈慧顾及她的肚子,不敢让她太过用力,只好先从卧室出来了。
王雨堵在卧室门口,陈慧扯着哭腔问她,“你到底要干什么呀?”
王雨吼道,“我不许你管他!”
“不管他难道让他躺在屎里?”
“就让他躺在屎里!”
“让开!”陈慧真生气了,伸手去推王雨,想把王雨从门口推开,但她哪里推得动王雨!
王雨一边跟陈慧拉扯一边扭脸对着卧室里大骂,“你这个混蛋!靠我妈养,靠我妈伺候,你还想要了我妈的命!”
陈慧推不开王雨,无助地哭起来。
王平安在卧室里嗷嗷狂叫。
王雨嘴里不干不净地乱骂。
王雨好像疯了,她狰狞着面孔,喋喋不休,像泼妇骂街一样,一桩桩一件件地细数王平安的罪状。
她指责王平安不养家,这么多年没给过陈慧一分钱。
她指责王平安把家里的东西拿给老家,让她们母女俩吃不上用不上。
她指责王平安把陈慧做给她的被子拿给王辉。
她指责王平安赌搏,害得她们母女俩长年累月累死累活地还债......
她把从小到大受到的不公和委屈全部喊出来了,一件都没少。
因为王雨今天肯走出家门了,宋西林心情大好,早早便从工地赶回来看王雨。
当他踏进王雨家时,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幅兵荒马乱的场面:屋子里充斥着一股恶臭和焦糊混杂的气味,王雨和陈慧站在卧室门口,两个人拉拉扯扯,一个在有气无力地谩骂,一个在伤心无助地哭泣。
宋西林震惊地愣了两秒,随后一个箭步冲进厨房,煤气灶上的火还在燃烧,铁锅发出滋滋的干裂声,一股黑烟顺着锅盖缝隙飘到空中,宋西林急忙关掉煤气灶,揭开锅盖,锅里不知道烧的是什么东西,已经变成一团黑炭。
宋西林放下锅盖快步走出厨房。
王雨的嗓子已经喊哑了,却还在嘶声低吼,“你有本事冲我来!你老娘是我害死的,不是我妈害死的,你要报仇冲我来......”
母女俩身上散发着臭气,宋西林定睛一看,两人的衣服上都沾着一些深黄色的块状物,那是屎啊!
宋西林有些崩溃,“你们怎么了?”
陈慧的哭声陡然变大,仿佛在向宋西林告状,“小宋!王雨嫌她爸拉在床上了,她不让我进去收拾!”
王平安奄奄一息的呜咽声从屋里传出来。
宋西林伸手拉王雨,“王雨,让开!”
王雨已经精疲力竭了,却好像忽然打了鸡血,她打开宋西林的手,吼道,“不要管他!就让他躺在屎里!他是故意拉在床上的!”
陈慧哭道,“他有病啊!他怎么能是故意的!”
宋西林蹙紧眉,“王雨!你爸瘫痪了!他大小便失禁!他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
“你有什么依据?”
王雨梗着脖子,“我没有依据,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