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野彪悍,她一把甩开安琪,昂头挺胸地对着宋东风叫骂,“宋东风,你儿子是个坏种,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常言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在艺术学院给学生们教画画,我听说你经常把女学生带到你的画室,你让女学生脱光衣服给你当模特!你除了画女学生的身体还干了什么?你敢说出来吗?”
一瞬间,众人全都变了脸色。
众人全都知道安琪她奶是一派胡言。
在场的人都和艺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别的事情不清楚,和艺院相关的事还是很清楚的!
艺院从来没有让学生当人体模特的先例,人体模特全部都是外聘人员。并且以宋东风的为人修养,没有人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最重要的是,艺术学院以及艺术学院的两个教职工小区,从来没有某个教授私底下给女学生画人体速写这种传闻。
安琪她奶今天说的这些话,大家全都是第一次听到。
在场的人各个表情凝重,各个对安琪她奶横眉冷对。
人性的丑陋和邪恶令在场的人无不心惊胆寒,普通人,或者说正常人,就是造谣诽谤也会偷偷在背地里散布传播,而安琪她奶居然敢明目张胆的,信誓旦旦地站在被她诽谤的人的面前,当面诽谤他,中伤他!
宋东风气得脸色乌青,一只手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
林静和振东妈连忙把宋东风扶到座椅上。
林平压制着愤怒对安琪她奶说,“公然造谣诽谤他人是要被拘留和罚款的!看在你一把年纪的份上我饶你一次,你再敢胡说一句,我立刻拘了你!”
安琪她奶毫不畏惧,立刻对着众人叫嚷撒泼,“大家都看看!大家都看看!宋家的公安局长镇压老百姓啦!宋西林耍了这么多年流氓都没被警察抓起来,原来是他们家的公安局长在包庇他!”
“奶奶—!”安琪的尖叫声穿透力极强,仿佛已经穿破屋顶直冲云霄了,那是一种绝望的,在绝境和生死之际才能爆发出来的声音。
安琪的叫声冲击了在场每个人的耳膜,程晓红她妈和一个退休老教工当即捂住了耳朵,大厅瞬间鸦雀无声。
安琪她奶终于闭上嘴巴了,她扭头看向安琪。
安琪脸色惨白,是那层胭脂都无法遮盖住的惨白。安琪的眼睛睁得又圆又大,眼神却是一片空洞。
她怔怔的看着奶奶,好像突然傻掉了似的。
一片寂静中,宋西林缓步走向安琪,他抬手拨开挡在他前方的表弟和振东,径直走到安琪面前。
宋西林的声音冷得就像极寒之地的湖水,“安琪,去换衣服,咱们现在就去民政局领离婚证。”
安琪迟钝地转脸看向宋西林,喃喃道,“西林哥......”
宋西林冰冷地重复道,“去换衣服,咱们现在就去领离婚证。”
安琪怔怔地看了宋西林片刻,好像忽然明白他在说什么了,“不——!”安琪神情恐慌地摇摇头。
宋西林皱起眉头,“咱们之间有约定,双方都有权利随时解除婚姻关系,只要一方要解除关系,另一方就要无条件配合。你快去换衣服!”
宋西林话毕,林静和振东妈同时向宋西林看过来,林静面色阴沉,眼睛里腾起阵阵怒意,振东妈唉声叹气,连连摇头,仿佛宋西林是世界上最不听话的孩子。
安琪还在摇头,她噙着泪花,一脸无辜,就像个被人冤枉的孩子,“西林哥,我不记得咱们之间有那样的约定,我要跟你结婚,我要做你的妻子!”
宋西林的眉头倏地拧紧,他没想到安琪会出尔反尔,站在宋西林身后的振东也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
宋西林盯着安琪看了片刻,突然恍然了,他和安琪并不熟悉,从小到大都不熟悉。小时候因为他们同为艺院子弟,又因为父母和安家交情不浅,他和姐姐、振东便带着安琪吃过几次饭,安琪十三岁去美国后他们有五年时间没有见过面,后来安琪经常回来,但他们的见面次数依然少得可怜,其实他和安琪只是泛泛之交,他并不了解安琪。
他冷冷地瞟了安琪她奶一眼,他现在才明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指的是什么,他知道自己看错安琪了,他以为在国外生活过的安琪开放爽朗,她和自己领结婚证只是单纯为了双方所需,原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好吧。”宋西林一脸冷酷地看着安琪,“既然你不承认咱们之间的约定,我就当它不存在,我现在要结束我和你的婚姻关系,请你配合!”
安琪的泪水哗的流下来了,她楚楚可怜地哭了。
看到安琪哭泣,安琪她奶心疼的就像被人在身上割了一块儿肉,她立刻伸出两条颤抖的胳膊把安琪圈在怀中,口中像哄小孩一样连声安慰,“安琪不哭,不哭!我的宝贝儿,不哭,不哭!”
安琪的妆瞬间哭花了,她满脸泪水地对宋西林抽噎道,“西林哥,我爱你!我十三岁就爱上你了!我这辈子唯一的愿望就是嫁给你,我想跟你一起生活,我想给你生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