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清冷,路灯朦胧,夜并非漆黑一团,王雨却仿佛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狱,一路上跌跌撞撞。
她终于走到国豪海鲜火锅城。
国豪门口的停车场上只孤零零停着一辆车,那是一辆很普通的白色小轿车,明知道那不是黄伟的霸道,王雨还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瞪大眼睛仔细看了一遍车牌。
看完车牌后她才仿佛确定黄伟已经开车走了,她站在空荡的停车场上,像个呆滞的傻瓜,目光僵直,一脸茫然。
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后来一个途径此处的出租车司机看见了她,对她喊了一声,“美女,走不走?”她才如梦惊醒。
惊醒后的她面临两个选择:一是回家找黄伟,向他道歉,认错,下跪,不惜一切乞求他的原谅,二是回祝新村的小屋,听天由命。
王雨脑子里还在做着选择,脚下已经向祝新村走了,冥冥之中她觉得黄伟不会原谅她,她这个时候回去凶多吉少,倒不如躲避一时是一时。
她走在寂静的黑夜里,像一具行尸走肉,脑子是空的,心也是空的,可恐惧却像无穷的黑夜压在头顶,渗入她每一个细胞,
她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样的事情等着她,她只觉得心惊胆战。
她回到小屋,躺在床上,内心每分每秒都如同在火上煎烤,她睡不着,也不敢睡,她竖着耳朵聆听屋外的动静,她不知道黄伟是否一回去就把今晚的事告诉爸妈了,如果他对爸妈说了,爸爸很快就会来小屋......
王雨像惊弓之鸟,屋外的风声都会令她误以为爸爸来了吓得缩成一团,颤抖不已。
她在极度恐惧中度过了一夜。
天色微明时巨大的困意征服了她,她忘却恐惧,陷入睡眠。
她没睡多久便被一阵手机铃音惊醒了。
电话是家里打来的,王雨捧着手机迟迟不敢接听,有那么一瞬,她竟然产生了逃亡天涯的想法。
该来的总归会来,她最终还是接听了。
王平安的声音带着些许气恼,“王雨,你怎么半天不接电话!你昨晚怎么没跟黄伟一块儿回来?”
王雨的大脑一片混沌,第六感却告诉她爸爸目前为止应该还什么都不知道,王雨边想边说,“唔......我刚才在睡觉,没听见手机铃声......昨晚,昨晚吃完饭后我来祝新村拿书......黄伟忽然有事要办,我们就分头走了。”
“他去办啥事?”王平安没好气地问。
“他没对我说。”
王平安顿了顿,疑惑地自言自语道,“那个兔崽子,刚才在楼下碰见他,跟他说话他也不理我,开着车就跑了,我没得罪他啊......”
王雨一声不出。
王平安似乎懒得纠结这些了,话锋一转道,“你快回来照看奶奶,我好长时间没回去看你小叔了,我得回去一趟!”
王雨没敢耽搁,立即起床回了家。
王平安那个黑色的行李包装得鼓鼓的放在茶几上,见王雨回来了,王平安急不可耐地提起行李包朝门口走,他踏出家门前对王雨匆匆说了一句,“我问过你黄姨了,她说黄伟物流公司的货车坏在甘省了,他早上赶去甘省修车了!”
王雨不知道黄伟是不是真的去甘省修车了,不管怎样,他离开了昨晚的事便不会立即暴出来,她便有充裕的时间想个应对之策。
只是她想来想去也不知该如何应对,最后她决定联系黄伟,先跟他道歉,认错,如果能取得他的谅解最好,如果他不肯原谅自己那就求他不要把昨晚的事说出来,双方找个合适的借口就此分手。
王雨给黄伟打去电话,手机里传来“嘟嘟嘟”地短促音,王雨的心一阵冰凉,黄云娜当初拉黑她后手机里传来的也是这种短促音。
王雨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等黄伟回来后和他面谈。
王雨在家照看了两天奶奶,黄姨还像平时一样过来串门聊天,看来黄伟也没对黄姨吐露一个字,王雨不禁开始遐想:黄伟把这件事压在心里对谁也没说也许是他还不想和自己决裂,自己和他也许还有回转的可能。
5月2日晚上王平安回来了,他得意洋洋地对王雨和陈慧讲述他这次在老家的高光时刻:他告诉老乡们他王平安就要住上别墅了,老乡们羡慕的哈喇子都流下来了,个个对他溜须拍马,恭维献媚......
陈慧听得眉开眼笑,王雨却听得心虚慌张,她不敢继续听下去,连忙起身回到自己房间......
5月3日王雨收假上班了,会计们已经做完月结了,大家陆续把一盒盒票据交到她这里,她却无心整理。
她心思沉重,魂不守舍,她不知道黄伟今天会不会回来,她浑浑噩噩混到下班,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看黄伟的霸道回来了没有。
黄伟今天没回来。
5月4日王雨又浑浑噩噩地上了一天班,这天她依然没有心思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