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吃蛋糕的时候会开心得像个稚气可爱的小孩子......
王雨坐在长途车上,像魔怔了似的,时不时地摇头,时不时地自言自语,“不会,不会!”
她不相信天天和她睡在一起的奶奶去世了!
长途客车在高速路上飞奔,王雨的手机突然响了,她却仿佛失聪了,任凭手机铃音持续叫嚣,坐在她身后的一个乘客被吵得受不了了,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王雨这才醒悟过来。
她迟钝地接听电话。
“王雨,你在哪儿?”胡云的语气很是焦急。
王雨呐呐地说,“我在车上。”
“你去哪儿了?”胡云惊诧不已。
“胡姐,我奶奶死了。”
胡云立时说不出话了,片刻后胡云语气轻柔地说,“王雨,我帮你请假......那个,档案室的门还锁着,你把钥匙放哪儿了?”
王雨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机械地在小包里翻找,她翻了半天也没找到钥匙,最后她举起手机说,“胡姐,我把钥匙弄丢了。”
胡云那边久久没有说话。
王雨挂断电话。
王雨脑海里再次浮出奶奶的笑脸,她的眼睛干干的,一滴泪水也没有,她转眼望着车窗外的蓝天,依然觉得这是一场梦。
临近中午王雨回到老家。
老家之前没有院墙和院门,这次有了,只是院墙为了省砖,只盖到邻居家院墙的一半高,院门也是旧铁门,到处锈迹斑斑。
最醒目的是贴在院门上的白色对联,不管是农村还是城市,只有亲人故去才会使用白色对联。
王雨一身木然,她依然觉得自己在做梦。
她抬脚走进大门。
院子里站着几个庄稼汉模样的男人,他们正围在一起说话,王雨的到来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们齐刷刷看着王雨,却都默不作声,仿佛并不认识她。
有个人忽然“诶呀”了一声,“这是平安的女子!我说怎么看着眼熟!”随即冲着堂屋大叫道,“平安!你女子回来了!”
王雨不自觉地站在原地。
下一秒,一个穿着孝衣的白色身影像旋风一样从堂屋冲出来,径直冲向王雨。
王雨看着王平安那张扭曲愤怒的脸离她越来越近,缓缓闭上眼睛。
就像遭到了不可抗力的巨大冲击,王雨的身体飞离原地,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王平安饿虎扑食一样再次冲到王雨身边,抬起脚在王雨身上狠狠踹了一下,王雨的身体像虾一样猛地蜷缩成一团。
王平安还欲抬脚再踹,院子里的几个男人已经跑过来拦住他了,但王平安却像一头横冲直撞的蛮牛,撞开众人再次冲到王雨身边。
他拉住王雨的一只脚向堂屋拖去,几个男人轮番阻挡,竟然没有一个人能拦住王平安。
王平安像拖着一条死狗似的把王雨拖进堂屋。
堂屋中央摆着一口棺材,棺材没有盖盖,王平安把王雨拖到棺材跟前,放开她的脚,旋即抓起她的头发,一把将她提到棺材沿上,王雨一脸呆滞地看向棺材里面。
棺底躺着一个很小的身体,身上盖着黄色绸缎做成的褥子,脸上蒙着一块白布。
王平安的手用力按着王雨的后脑勺,似乎想把她按进棺材里,那几个男人见状赶忙跑上来拉住王平安,同时纷纷相劝。
“平安你这是弄啥呢,这是你闺女!快放开她!”
“你是不是嫌你闺女回来晚了,你闺女有工作,可能是请不到假,你快放手,别吓着她了!”
几双手同时拉拽王平安,王平安难敌众人,只得松开王雨,他咬牙切齿地对王雨吼道,“你给我好好跪在这儿!”
几个男人拥簇着把王平安推到门外,有个人说,“走吧平安,咱们去坡上帮忙去!”
王雨从棺材沿上滑下来,倒进一个柔软的怀抱里。
王雨的脑中盘旋着持续不断的尖锐哨音,王平安刚刚在院子里挥拳打中了她的左耳,那一刻外界的一切声音她都听不见了,她脑袋里先是一阵轰鸣,接着就是这种尖锐的哨音,还伴随着一股头痛耳闷。
她隐约听到一个女人的抽泣声,她费力地抬起头,看到自己正躺在妈妈的怀里,她剧烈跳动的心脏忽然安稳了一些,她头痛难忍,禁不住干呕了几下,陈慧惊慌地哭问,“你爸是不是把你打坏了?你哪里难受?”
王雨听见了妈妈的声音,怕妈妈担心,她强撑着直起身体。
见王雨能自己坐起来,陈慧放下心来,她扶着王雨跪在地上,哽咽着说,“我去给你拿件孝衣。”
陈慧没去多久就回来了,她帮王雨穿上孝衣后,又给王雨头上绑了一根很长的孝布。
王雨的脑中还回荡着哨鸣音,这股哨音比刚才减弱了很多,王雨的头也没有刚才那么痛了,她嗓音干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