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东笑着在犇犇身上又捶了一拳,“你宋哥在哪儿?”
犇犇勾勾手指,振东跟着他走进小饭馆。
小饭馆里只剩最后一桌客人了,这桌客人就是宋西林,宋西林趴在饭桌上一动不动,就像一条死鱼。
振东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吃惊地道,“你俩喝了两瓶白酒?”
犇犇道,“是啊,宋哥酒量不行,没喝多少就倒了,我比他喝得多!”
振东急忙走过去抱起宋西林的头查看了一番,随后瞪着犇犇道,“他没喝过白酒,他平时最多喝点红酒和啤酒,你太二了,让他喝这么多白酒,万一酒精中毒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犇犇无所谓地道,“他心里难受,不喝这么多他过不了这一关!”
振东叹着气道,“帮我抬出去吧。”
犇犇走上前抱起宋西林的双腿,振东抱着宋西林的上半身,他俩像抬麻袋一样把宋西林抬出小饭馆,振东的高尔夫停在路边,振东和犇犇把宋西林塞进车里后站在路边说话,犇犇刚刚在电话里大致把宋西林来自建村找童倩的事儿说了说,现在他则详细地把童家的境况对振东讲了一遍,夜已经很深了,寒气刺骨,振东见犇犇冷得直打哆嗦便立即结束了谈话,犇犇临走前对振东说,“高哥,我本来想把宋哥背到小卖部住一晚,可是宋哥嘴里一直喊着要见你,要立刻见到你,”犇犇耸耸肩,“我只好给你打电话了。”
振东心里忽然疼了一下,他笑着道,“行了,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别冻出毛病了。”
犇犇走了。
振东坐进驾驶室,回头看了宋西林一眼,宋西林呼吸平稳,睡得很沉。
振东发动引擎,缓缓将车开上马路,车里一阵静谧,振东不放心,一边开车一边试探着叫道,“西林!西林!”
宋西林含糊地“嗯”了一声。
振东仍不放心,问道,“你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胃难受吗?想不想吐?呼吸困难吗?”
宋西林忽然迷迷糊糊地回道,“吐……我要吐!”
振东立刻将车停在路边,他跳下车拉开后门,费了很大力气才将浑身瘫软的宋西林拖到车下,宋西林趴在地上不断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振东看着他痛苦的样子鼻子发酸,他单膝跪地将宋西林抱进怀里。
宋西林口齿含糊地说,“犇犇,给你添麻烦了。”
振东道,“我是振东。”
宋西林闭着眼睛问道,“你真的,是振东?”
振东笑道,“西林,你喝醉了耳朵也不好使了吗?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
宋西林忽然哭了,他大声嚎哭,哭得伤心欲绝,一时间满脸涕泪,他像小孩向大人寻求安慰似地摸着自己的胸口说,“振东,我疼,我这里疼!”
振东含泪轻声道,“我帮你揉揉就不疼了。”
振东伸手在宋西林的胸口上轻轻揉起来。
宋西林哭着道,“振东,我没有信仰了!”
振东问,“你的信仰是什么?”
宋西林哭道,“娶童倩!”
振东苦笑道,“哪有人把娶媳妇当成信仰的!西林,你放过自己吧!”
宋西林闭着眼睛哭,过了片刻他忽然委屈至极地哭喊道,“振东,童倩是我的,她是我的女人,她为什么要和别人生孩子?”
振东温声道,“西林,你和童倩就像两条相交一次的直线,永远不会在一起了,她有她的老公和孩子,你以后也会有你的妻子和孩子。”
“我不要妻子!我不要孩子!”宋西林哭得像个任性的小孩,“我只要童倩!”
_
振东把宋西林背到宋家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天知道他是怎么把一滩烂泥般的宋西林弄回来的,振东累坏了,当宋东风和林静把宋西林从他背上扶下来时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都无法起来。
宋东风非常生气,他看着烂醉如泥的宋西林气得浑身发抖,林静也很吃惊,她从没见过宋西林喝醉的模样,宋西林在她脚下醉得如同一条死狗。
陈荣被他们惊醒了,她披着外套跑出来帮忙,他们四个人一起把宋西林往二楼上搬,喝醉酒的人身体非常沉,振东和宋东风站在楼梯上方抓着宋西林的胳膊向上拖拽,林静和陈荣站在楼梯下方抓着宋西林的腿向上推,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宋西林搬进了他的卧室,宋东风指着床上的宋西林不断责骂,他不会骂人,他骂来骂去只有两句,你这个不孝子!你这个烂酒鬼!
林静见宋东风骂个不停,连忙把陈荣支去睡觉,她关上房门,立即向振东询问宋西林的醉酒原因。
振东和盘托出。
振东把自己从犇犇口中知道的一切全部说了出来。
当振东闭上嘴巴的一瞬间,宋东风忽然懊恼得握拳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振东走后夫妻俩没有回房睡觉,他们寸步不离地守在儿子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