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而后轻手轻脚地退到一边。
屋子一片沉静,每个人都保持着之前的状貌,不动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林静终于站起身打破沉默,“西林,振东,你俩陪着玲玲,林平,你跟我来。”
林静掀开竹帘出了屋,林平抬眼盯了宋西玲片刻,站起身走了出去。
宋西玲黑发披肩,穿着一件白色睡裙,一脸漠然地端坐着,宛如脱离俗世的圣女。
宋西林紧紧盯着姐姐的脸,在舅舅之前坐过的凳子上坐下,振东则走过来坐在林静刚刚坐过的位置上。
宋西玲伸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素描本和铅笔,她把素描本放在腿上,旁若无人地画了起来。
宋西林盯着画纸,画纸上是一副未完成的人像素描,宋西玲正在描绘人像的头发。她看似耐心地描绘了片刻,突然扬起手在人像上重重地画了个X,接着一发不可收拾,她开始用力在画纸上胡乱涂抹,她的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泪珠大颗大颗从眼中跌落到画纸上,她满脸恨意,拼命的破坏手中的画纸,仿佛那是一件让她恨之入骨的东西。
她的情绪转瞬间就到了崩溃的边缘。
振东恐慌的一把将宋西玲的手腕紧紧握住,宋西林嚯的站起来,急切的喊道,“姐,你别这样,我这就去把他赶走!”
他疾步走到门边,回过头对振东喝道,“振东,看着她,一步都不能离开!”
宋西林站在西屋窗下,听到屋子里舅舅和母亲正在进行的对话。
“姐,你要明白,这是一起案中案,玲玲不仅是受害者,她还是至关重要的证人,她必须把当天发生的情况如实讲出来,这不仅是为了维护她自己的权益,更是她应尽的义务和对童强的责任!”
“我们不要权益不行吗?我们受到的伤害自己吞下不行吗?你为什么非得揪着我们不放,你就不能给我们一条生路!”
“姐!如果这是一起单纯的强间案,玲玲可以不承认受到侵害,我们也无法立案调查,但这案子和童强的杀人案存在因果关系,这就不能由着你们的意愿了!姐,你们躲了这么久,我们的侦查工作到现在没有任何进展,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玲玲必须站出来!”
短暂的沉默之后,林静道,“我给你看样东西。”
屋里陷入一片寂静,长久的寂静。
终于,林平再度开口,声音充满意外和怀疑,“这,这,这是真的?......不,不对,你为什么不带玲玲去我们公安局指定的鉴定机构?......姐!这张具有法律效力的鉴定报告你也能弄到,你跟姐夫的本事也太大了吧!”
宋西林一把揭开门帘跨进屋子。
林静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的看着林平,林平站在她面前,手里捏着鉴定报告书,报告书上的大红印章鲜红夺目。
林平铁面无私地道,“这张鉴定报告我们公安局不会采信和认可,你必须带玲玲去我们局法医处做身体鉴定!”
林静直直地盯着林平,几秒之后,她忽然笑起来,笑得哀伤无奈,“好,我实话告诉你,这个鉴定报告是我在劳务市场花钱找的一个没结婚的女孩做的。你不认可,可以,你等着给我们娘俩收尸就行了!”
林平气道,“让玲玲承认被性/侵有这么严重吗,为什么非要以死相挟!”
宋西林忽然大喊一声,“舅—!”
林平回头看他。
宋西林直挺挺地站着,双拳紧握,满眼泪水,他看着林平哽咽道,“你知道我姐自/杀过多少次吗?”
此言一出,林静顿时捂住嘴巴剧烈地抽泣起来。
林平怔怔地看一眼姐姐,再看一眼外甥,眉头渐渐越拧越紧。
林平上次离开宋家之后没有急着再次登门,他觉得姐姐一家人都钻进了牛角尖,他想让他们冷静几天后再去给他们做思想工作,却没想到再去找他们时竟已人去楼空。
林平对姐姐一家这段日子的经历全然不知......
宋家在宋东风回来后的那几天生活还算平静,宋西玲在家人的陪伴下除了不说话倒也能正常吃饭睡觉,正当林静和宋东风商量着让宋西林回校上课的当口,振东妈突然急匆匆地来到他们家。
振东妈背着宋西玲对林静夫妇开门见山地道,“玲玲的事我全知道了!现在童强他妈和他妹正在咱们小区里到处打听你们家呢,刚才她们向我和安琪她奶打听你们,我问她们为什么找你们,她们全都说了!你们听我说,现在就带孩子走,我不告诉她们你们的住处,但总会有人告诉她们,她们一副讨债鬼的模样,找上门来会刺激到玲玲的,玲玲刚刚做过傻事,难保不会再做第二次!”
林静夫妇惊得面如土色。
振东妈又道,“你们去振东他姑家住段日子,振东他姑一家子都在城里打工,乡下的房子正好没人住,你们现在就收拾东西,一会儿我让振东他爸找车送你们去,我刚才虽然把童强他妈和他妹打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