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路上。”他感叹道,“这孩子真是福大命大,要是没有防雨棚和这片四季青,人指定没了。”
有人打探道,“她年纪轻轻的有啥想不开的要跳楼?”
“这谁知道啊,那孩子马上就要高考了,兴许是压力太大了吧。”
“不可能吧,听说宋家那俩孩子学习特别好...”
***
林静一行人打车去了最近的一家医院,挂了急诊。
林静哆嗦着嘴唇对急诊医生说明了情况,医生大吃一惊,连忙对宋西玲做了一番细致的检查。
宋西玲面无表情地任由医生在她身体上按压摸索、对她抻胳膊抻腿,就像个木偶似的任人摆布,她始终不发一言,对医生的问话置若罔闻。
医生结束检查后疑惑地问林静,“她真的是从4楼掉下来的?”
林静含着泪水点了点头。
医生困惑的看了宋西玲一眼,对林静说道,“目前看来她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她的脊柱、四肢关节都没有问题,高空坠落造成内伤的可能性很大,我给你开个单子,你带她去做个头颅CT和腹部B超......”
宋西玲不等医生说完就径直走出了急诊室。
宋西林和林静急忙追出来,宋西林一把拽住姐姐的胳膊,宋西玲直视前方口吻执拗地说,“我要回家。”
医生也跟了出来,见状对林静道,“她头脑清晰口齿清楚,应该问题不大,你们可以先回家去,你回去后给她处理一下皮外伤,另外要注意观察她,有呕吐之类的现象一定要立即来医院。”
一行人回到小区已是凌晨2点,那两个热心的邻居执意将母子三人送进家门方才告辞离去。
林静真是被宋西玲吓坏了,她用棉签蘸着酒精给宋西玲身上的伤痕消毒时手一直在轻颤。宋西玲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对母亲低低的抽泣声充耳不闻,林静为女儿处理完伤口后躺到女儿的身旁,伸手将女儿的身体紧紧抱住。
宋西林一声不响地去了父母的卧室,从衣柜里找出一条母亲的长丝巾,接着去自己的房间拿了一条凉席,他来到姐姐的房间,将凉席铺在姐姐床下,他把自己的右手腕和姐姐的左手腕用那条青色的长丝巾牢牢地捆在一起,然后躺在凉席上合眼睡去。
房间陷入一片静谧。
过了一会儿,黑暗中林静突然压抑不住地痛哭起来,她哭得悲伤无助,哭得肝肠寸断,她一边哭泣一边哀求道,“玲玲,别抛下妈妈,玲玲,妈妈没有你活不下去!”
林静“呜呜”哭着,宋西林在母亲的哭声中泪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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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在绿叶繁茂的枝头叽叽喳喳,清晨的小区如往常一样宁静祥和,一栋家属楼的单元门前聚集着四五个中年妇女,她们压低声音小声议论着什么,还不时对着四楼的一扇窗户指指点点。
一个十六七岁相貌俊朗的少年喘着粗气急奔过来,他没有理会这几个妇女,绕过她们向单元门里跑,却被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女人一把揪住了,“振东,宋西玲出了啥事?”
振东喘着粗气,警觉地反问道,“出了啥事?”
老女人按捺不住急切的好奇心单刀直入道,“宋西玲昨晚为啥要跳楼?”
振东浑身一抖,蓦地瞪眼喝问,“谁?谁跳楼?”
振东的吼声划破了宁静的空气,老女人飞快地向四楼的那扇窗户看了一眼,“原来你不知道啊,你整天跟宋家姐弟在一块,我还以为你知道呢......”说罢丢开振东,讪讪地退了两步。
振东的太阳穴猛烈地跳动着,他呆愣了两秒钟,猛地拔脚向楼上冲去,他一口气跑到宋西林家门口,举起颤抖的手敲了两下门。
门很快打开了,开门的竟是振东的母亲。
振东妈看到气喘吁吁面如土色的儿子,惊诧地问,“你怎么来了?”
振东没有回答,伸手拨开妈妈跨进宋家。
阳光照进客厅,房子里异常明亮,但却安静沉闷得令人心悸,振东一眼看到坐在宋西玲房间门口的林静,林静坐在一把椅子上,神情黯然,满脸憔悴,好像突然间老了十几岁,她木然地看了振东一眼,随即移开目光。
振东喘息着走到宋西玲的房间门口,他向房门大开的屋里看去,看到宋西林穿着居家的短袖短裤,神态颓靡地坐在地板上的凉席上,宋西玲平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被,姐弟俩的两只手被一条青色的丝巾绑在一起,搭在床沿边。
振东脚步机械地走进房间,站在宋西林面前,宋西林眼神淡漠地扫了振东一眼,又漠然地垂下头去。
振东紧紧盯着宋西玲的脸,宋西玲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一张脸苍白如纸。振东喉头发涩,喃喃叫道,“玲姐。”
宋西玲无声无息地闭上双眼。
振东将目光投向宋西林,哑声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昨晚,玲姐出了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