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通体透明的那种。”
宋西林说对了,王雨的章子就是透明的。
王雨垂头看着扇子,她不想继续聊这个话题,她对篆刻不懂,说得越多越显得无知。
小屋很安静,他们已经沉默了好一会,王雨想跟宋西林聊点别的,可偏偏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正暗暗着急时,宋西林站起来说,“不早了,我该走了,再见。”
王雨失望地抬起头,眼睁睁看着他拉开房门,清俊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门轻轻合上。
王雨咬住嘴唇,一点一点加力,她疼得一下子松开,她笑了。
宋西林来看她了,这不是梦!
王雨抱着纸扇傻笑了一会儿,走过去把宋西林带来的礼品袋打开来看,礼品袋里是一个编制精细的竹篮,揭开竹盖,里面是两大串玫瑰红色的葡萄,葡萄装在加厚的透明袋里,每一颗都大得惊人。
王雨把两大串葡萄摆在桌子上,把纸扇架在葡萄上,她脸上挂着抑制不住的笑容,像欣赏艺术品一样打量着这些东西,她周身充溢着一种莫名的幸福。
品相如此漂亮的葡萄王雨从没吃过,但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却是妈妈,她有种冲动,想现在就拦辆出租车回家,看着妈妈吃下这些又圆又大的葡萄,但随即又想到,妈妈势必会问葡萄的来源,她该怎么说?
一想到这个问题她就泄气了,这根本不是葡萄的问题,而是她和宋西林究竟是什么关系的问题,他们有关系吗?好像什么关系都没有。他们没关系吗?他们做过最亲密的、只有情侣和夫妻才应当做的事。一种难言的苦楚漫上心头,王雨知道,她和宋西林是一种不明不白的、见不得光的关系。
妈妈含辛茹苦把她养大,她没有勇气去说谎让妈妈吃下这些不明不白的东西。
王雨宽慰自己,等以后换了工作挣了大钱,就买比这好一千倍一万倍的葡萄给妈妈吃!
这两串葡萄王雨拿了一串去公司和胡云分享了,她吃了两三颗就借口说肚子不舒服没再吃了,葡萄太美味,但她就是没有食欲,她让胡云把吃剩的葡萄带回去给孩子吃;另一串葡萄王雨拿去了黄云娜的宿舍,一帮女孩儿风卷云残消灭得一颗不剩,王雨一颗也没吃。
两串葡萄两个谎言,王雨对胡云说葡萄是黄云娜送给她的,又对黄云娜说葡萄是胡云送给她的,反正她们既不认识也没有见面的机会。
王雨觉得认识宋西林之后她变得爱说谎了。
王雨每夜都会在看书之余拿起那把纸扇摸一摸,再展开来细细欣赏,那扇面上秀丽的毛笔小楷、刻工繁复的印章、像美术课本里一样清幽自然的水墨画,让王雨对宋西林充满了遐想,那样美好的一个男人,会唱粤语歌,熟知近代史,还会作画刻章,他像一朵散发着致命诱惑的罂粟花,让王雨无法自控地为他魂牵梦萦。
王雨想,宋西林虽然有女朋友,但他的女朋友已经离开了两年,两年那么长,和分手又有多少区别?自己和宋西林的相识相遇虽然教人难以启齿,但如果宋西林还愿意继续来找她,说不定......
王雨抱紧纸扇,羞涩又甜蜜的笑起来......
*
国庆节前黄云娜约王雨去青海湖玩,同行的还有黄云娜的几个朋友,黄云娜对王雨说只管跟着玩,一分钱也不用王雨出,王雨依旧以快考试了要背书为由婉拒了。
王雨明白黄云娜对她好,知道她没什么钱,有好吃的好玩的总想让她跟着白白享受,平时她俩在一起吃饭购物黄云娜总是当仁不让地抢着付钱,而且自从黄云娜的妈妈做内衣生意以来王雨就再也没有买过内衣,只要换季黄云娜就会适时的送套内衣给她,王雨跟黄云娜在一起时常有种人穷志短的感觉,这种感觉过后便是更多的感动和感激,在王雨的心目中,黄云娜不只是朋友,更是除了父母之外对她而言最为重要的人。
10月1日王雨和胡云因为要做月结加了一天班,她俩下班经过老板办公室时正好老板郑成军推门走出来,他身后跟着一个剃着光头的中年男人和一个一身黑衣的年轻小伙子,光头男人看到胡云立刻大呼小叫道,“这不胡会计嘛,大过节的怎么还来公司?”
胡云笑着对他说,“月底活多,今天没啥事就过来做一点。”
光头冲胡云竖了竖大拇指,扭脸对郑成军一本正经的说,“老郑,你得给胡会计涨工资啊,这么敬业的员工上哪找去!”
郑成军没搭这一茬,他手指着胡云顿了顿说,“正好,一块儿去吃个饭。”
胡云连声拒绝,“我不去我不去,我还要回家管孩子呢。”
郑成军皱皱眉,脸上现出一丝不耐烦,“吃顿饭用不了你多少时间。”
光头笑眯眯地看着胡云说,“胡会计,你们老板的面子你都不给啊”
胡云尴尬地笑了笑,郑成军和光头都看着她,她不好意思再推脱了,转而语气爽朗地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郑成军向前走了两步,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