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将军,你是从哪儿上来的?”
纵使非常想知道陈礼为自己带来了什么消息,萧衡第一时间还是选择关注自己这藏身处的安危。
毕竟既然陈礼将陈家军托付给了自己,他必然是要替他照看好这些将士们的。
如今居然出现了自己所不知道的能上来这林子的小路,他必须管。
“就林子后面的悬崖啊。”
成卓远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已经被磨的不成样子的草鞋,上面血迹斑斑的,那条路,他实在是不想再走第二遍了。
他索性将视线移开,眼不见心不烦,“陈礼也是,一般人谁能想到爬悬崖来这儿?那家伙还真想到了。”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怕匈奴从悬崖爬上来是吧,你多虑了!”
那地方,稍有不慎就有坠亡的风险,完全不适合行军,不然成卓远怎么可能一个人过来,早就带着援军前来支援了。
说白了,想要行军,只有主路和先前他被拦住的那条路能走。
想起那日被战象折磨的情景,成卓远狠狠的锤了一下床榻。
了解到情况的萧衡点点头,“陈礼他还好吧,路上应该没受多大的伤?”
成卓远摇摇头,“这你放心,
他出现在军帐里的时候人好好的,就是被那群孙子给气吐血了。”
“他吐血了?”
萧衡皱紧眉头。
成卓远点点头,“是啊,那群孙子!”
当他听成卓远将来龙去脉全都说了一遍后,心里对这大炎如今培养将领的环境也是彻底死心了。
萧衡苦笑道:“所以说,这就是我等了三日没有等到援军的原因?”
“放屁,老子为了救你,三万弟兄们都死在半路上了!”
听萧衡这么一说,成卓远气不打一处来,他抓着萧衡的衣袖,将那日所发生的一切全都告诉了他。
这些话,让萧衡的心情越来越沉重。
这年代的匈奴,居然有战象?
想来也是,既然维序者能掌控这片中原,想必也会想到借助外界的力量。
战象的战力无疑是压倒性的,萧衡一时间竟想不到破局之法。
“感谢成将军倾囊相助,陈礼他……有给我带来什么话吗?”
了解到这些后,萧衡便又想起了那个对自己格外牵挂的陈礼。
成卓远点点头,“他让我帮你带了口信,你要好好坚持住,只要能保证自己活着比什么都强。”
“另外,他会想办法调集手上可以
动用的一切人脉,派人继续尝试支援,还请你针对战象来制造一些限制它破坏的发明。”
萧衡点点头,“明白了,成将军你且在此好好歇息,奔波一天也累了。”
告别成卓远后,萧衡走出了营帐,看着外面已经渐渐黑下来的天色,他清楚,陈礼此刻一定也在城墙上注视着天空。
今夜的他守在桌案前冥思苦想了一番,最终奋笔疾书,将自己派王庆文出去的真正目的写了下来。
将信写完后,天已经渐渐亮了起来。
整个上午,他都在陪成卓远巡视自己这个小营地,为他介绍着各种发明,设施,以及之前仗打的是多么激烈。
一番话下来,成卓远才终于看到了面前这个弱不禁风之人,内在居然蕴藏着如此大的智慧。
午饭时,萧衡亲自将一整只烤好的野鸡送到了成卓远营帐内。
“我说什么东西这么香呢,你们陈家军伙食不错嘛,居然还能吃上肉。”
成卓远咽了口口水道。
萧衡将鸡放下,“一个上午将士们就在这林子里抓到这一只鸡,我烤好了给成将军送来的。”
看着那只外焦里嫩的野鸡,成卓远沉默片刻道:“说吧,要让我
办什么事?”
对方明显是个爽快人。
萧衡也愿意跟这种人打交道,“不愧是成将军,知道我要干什么。”
他从怀里掏出了写好的信,递给他道:“这是我写给陈礼的回信,劳烦您再跑一趟将信件送到了。”
“毕竟那条路您走过一遍比较熟悉,派别人去我又不放心。”
“哈哈,还以为多大点事呢,我本来也不打算久留。”
成卓远当即撕下了一整只鸡腿,“既然这事我能办,那这鸡我就可全吃了。”
“您请便。”
萧衡又为他倒了一杯水,以免吃的太急噎到。
饭吃完后,成卓远便上路了。
“谢谢你的野鸡。”
这是他留给萧衡的最后一句话。
穿着萧衡改良后的靴子,他再走回头路时显得非常轻松。
又是一阵长途跋涉,终于在日落前赶回了海云关。
而陈礼却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