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赃物。
如此冒犯的要求,那名孕妇自然选择反抗。但是反抗必然出现推搡。
报纸上关于究竟是孕妇自己滑倒,还是推搡造成,并没有给出准确的话语。不过最后结果是,孕妇流产,大出血死亡。
这起案件,正常结局是店员被定罪。但案件发生后的第四天,店员被无罪释放了。
夏油杰看完新闻之后,表情极其不悦,“秋叶原的条子都是税金小偷吗?为什么不定罪?”
“你很生气?”
他愤愤不满的放下手机,少年正义感十足的回答我,“当然。杀人偿命,有罪就该得到制裁。”
“你确定店员有罪?”我接着他的话问。
“我确定,因为他杀人了。”
我语速更快的问,“你确定他杀人了?”
“我确定,因为,因为新闻里……”
“新闻里可没有说他杀人了。”我拿过他的手机,放大新闻里模棱两可的话,举到他面前。“你仔细看,上面真的有说,他杀人了吗?”
他接过手机,抿了抿唇,辩解道:“就算他没有推人,那个孕妇也是因为他,才会滑倒。他难道不罪无可恕吗?”
我点点头,“对,他有罪。但不只他一个人有罪。”
我边说,边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了浏览器里的历史记录,找到了一条新闻,递给他看。
“秋叶原从上月起,出现了诸多起,少女冒充孕妇偷窃贵重手办的案例。”夏油杰逐字逐句的边看边读,“这些少女的年纪均在16到17岁。”
我补充:“也就是说,她们犯法,日本《少年法》会保护他们。夏油,你可以试想一下,如果你是店主,来你店里偷窃的人,不仅不会受到法律的定罪,还会被法律保护。你会怎么办?”
“那就只有在她们犯罪前,遏制。”夏油杰喃喃说道。
“店员,和你做了一样的事。他甚至是听命行事。现在,你还觉得,他罪不可恕吗?”
少年沉默了,低头将额头抵在手臂上。那一小撮被额外孤立的刘海,看起来焉巴巴,可怜兮兮的。
我莫名有些心软。
不是在打击他,也不是训导,而是将他认准的一个观念,拆开,让他看到里面更加丰富的一面。
真相只有一个这句话,本身就值得推敲。站在俯视的角度看,真相不止一个,但事实,却只有一个。
也许是因为确定了大魔王不是他,曾经还差点错杀他,有点想补偿的心态。
也可能是,今晚气氛太好了,我难得友善吧。
我希望少年是那个,看到事实而并非局限于真相的人。
我轻声问他,“夏油,你现在还觉得咒灵的形成没意义吗?”
他沉默了一会,似是想通了一般,道,“如果抗议的家属知道真实情况,是不是对于警方就没有那么怒气了?那负能量减少,咒灵是不是就会减少?”
他的问题我一时答不上来,因为太理想化了。
我平心而论,“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果什么都不做,他们心中的恨只会绵绵不绝。”
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夏油杰站起来,指着那个蜷缩在我们面前的咒灵说道:“原理,我们去调查它的出处吧。”
我静静的望着面前这个男孩,他的面色被寒冷的天,以及罢工的暖气片,折磨的毫无血色。
可他眼睛很亮,比外面的反光的白雪都要亮。
我突然意识到,我是欣赏他的。
也许我一直都是欣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