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没接上,撅了过去。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众人连忙将崔雪秀抬进屋子,几个妇人则抱着她的两个孩子,不住地在外头安慰着她们。
张章跟进卧房。
将崔雪秀放到床上,几个经历过这种痛苦的妇人不住地给崔雪秀顺气,终于让崔雪秀又缓了过来。
只是崔雪秀这回醒过来,虽然没再嚎啕大哭,眼泪水却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流出来,很快浸满了枕头。
她也不动,整个人像是彻底失去了生机。
一旁的妇人则不断地安慰着崔雪秀,却怎么也不好使,即使拿出了两个孩子来说事,崔雪秀依然一动不动。
张章在一旁待了一会儿,随即扭头看向门口的两个孩子。
思索片刻,她朝着两个女童走了过去,随即在她们面前蹲了下来。
“好孩子。”张章将她们脸上的泪拭去,轻柔道:“不哭了,乖乖。”
两孩子红着眼眶,却听话的点了点头,显然又是两个懂事的孩子。
张章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不显,只是道:“能不能帮姐姐一个忙呢?”
说着,张章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崔雪秀,“现在娘亲很伤心很伤心,你们能不能过去安慰一下娘亲?抱抱娘亲好吗?”
听到这话,两姐妹重重的点了点头。
“去吧!”张章将两姐妹推向前面。
而后,她看着两姐妹奔到崔雪秀身边,童声童语地安慰起了崔雪秀。
“娘亲,抱抱。”两人伸出小胳膊,轻轻的趴在崔雪秀的心口,嘴里不停地道:“娘亲不哭了,花儿会伤心。”
……
也不知道安慰了多久,崔雪秀从一开始的置若罔闻,渐渐地有了些许反应。
最后,崔雪秀终于再次哭了出来,伸手抱住了姐妹俩。
看到这一幕,张章才退出房间。
虽然出了这件事,但日子却还得过。
村子里的人帮着处理完张顺才的后事,同时也将棕熊的尸体处理了个干净。
虽说村民都知道棕熊的皮毛能卖好些钱,但最后还是将剥下的皮送到了张章家里。
说实话,张章对这熊皮憷得很,想到这棕熊吃过人,她甚至连碰都不想碰,收到后直接将熊皮扔到了角落。
最后,还是陈阿婆和张二丫将熊皮处理了,晒到了太阳底下。
日子一天天过去,距离张章浸下桑树皮也过了七天。
这天早上,张章捏了捏已经发软的桑树皮,将桑皮捞出来洗了洗。
找了个大的旧陶罐,张章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石灰,先把桑皮放进罐子后,加上水,又将石灰按照比例倒进罐子里,这才升了火,将陶罐架在火炉上煮。
制纸用的桑皮需要煮个差不多一天一夜。
白天的时候还好,因为没有太阳,张章她们几乎整个白天都是在火炉旁度过的,添些柴火更是顺手的事。
但是到了晚上,大家该睡的都睡了,只能张章、萧缙和张二丫三人轮流着来火炉边管着火。
三人商量了一下,张二丫和张章上半夜在火炉边守着,而下半夜几乎则被萧缙主动包揽了。
“这样不太好吧?”
张二丫和张章对视一眼,随即道:“章姐姐表哥,要不我们还是轮流吧?下半夜一个人有些累——”
“无妨。”萧缙摇头。
他本不想解释什么,但看了一眼张章,萧缙很快改变了主意,道:“守夜在军营里不过是家常便饭,这于我而言不过是小事一桩。”
“章姐姐?”张二丫看向张章。
本想着张章也会劝劝萧缙,但没想到张章却是点了点头,道:“就听他……表哥的吧。”
张二丫:“???”好吧。
既然萧缙和张章都同意了这个安排,她也没再多说什么。
张章和张二丫二人在火炉边坐着聊了半夜,等到了萧缙过来换班,两人这才回去休息。
张章本想着再陪萧缙坐一会,但想到对方马上就要走了,近段时间可能需要独处的时间,也便没再留下。
但到了房间,她也没有睡着。
她的脑子里一会儿是萧缙,一会儿觉得做纸可真麻烦!
难怪古代的纸卖的这么贵!
张章叹息了一声。
虽说她并没有在火炉边守多久,但想着明天还有好多工序,张章就觉得眼前一黑。
太难了!
连做个汉皮纸都这么麻烦,张章简直不敢想象做其他的纸时需要花费多少时间。
“算了,不想了。”
张章蓦地将被子盖住整个头,自暴自弃般地放空了思绪。
……
第二天一早。
张章轻手轻脚地起床,走到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