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石室里,撞击的铁锁终于停了下来。
房门推开,镰仓低声问:“您还好吗?”
生生承受控心蛊发作,恐怕这世上没人敢尝试。
这是要命的。
偏偏温容不要命一样,非要尝试一次。
从前就是放血也要一天一夜才能控制,这一次,温容整整痛了三天三夜,饶是如此,他今天一整天都被余痛折磨着。
因为,温容不想烈九卿再给自己过血了。
药人体质特殊,越是被刺激,就被是成长得快。
他努力想要更改,而她却为了他,一次次过血。
过血过程残酷,她会比他更痛上百倍万倍。
何况,温容早就发现烈九卿五感比一般人强上很多。
极致的快感下,她常常会晕过去。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绕是他小心一些,也是次次如此。
那痛呢……
他都痛到生不如死,烈九卿又会如何痛呢。
烈九卿有多心疼他,温容这心就会是千百倍的心疼她的心疼。
她原本没必要痛他所痛,可她倔强的不要命。
温容用了好久才找回了声音,“有她的消息了?”
“夫人那里送了信件过来。”
“拿来。”
走得近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冲天。
镰仓指尖绷紧,片刻又松开,将信件递了过去。
温容抬手,铁锁作响。
他快碰见的时候,指尖一顿,艰难道:“先疗伤。”
“是。”
镰仓喉咙发苦,他是怕这信件沾上血。
回到寝宫,温容静靠着床头,指尖握着那封信,好久才艰难的拆开。
拿出来,是一幅画,画里是他的侧脸。
画画的人分明耐心极好,每一笔都格外细心,连同他眉尾藏着的一点点小痣都点上了。
温容唇角一松,轻笑出声,“本座好像……确实挺好看的……”
镰仓将他的手腕包扎好后,端起了一旁的药递给他,“夫人早就发现了,是您明白的晚。”
温容看了他一眼,接过药一饮而尽,眉头都没皱一下。
镰仓俨然是知道温容喝药习惯的,他没什么意外。
“书意在外头,让他给您检查检查吧。”
身体如何,温容比谁都清楚。
“不用。”
镰仓深深地看着温容,将烈九卿一同送来的一瓶玉瓶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夫人给您的桃饮,说是您想喝的。”
温容静静看了片刻,“药好苦,给本座倒杯清清口吧。”
“您每次喝桃饮身上都会不舒服。”
变得好快,好像真的很苦一样。
镰仓慢了片刻,温容冷冷的目光就看了过来,“倒。”
“……”
生病的温容会更不讲道理。
镰仓给他倒了一口,温容蹙眉。
镰仓没动,“千岁爷,夫人很快就会回来,您这身子骨经不起折腾了,您难不成想因为一杯桃饮多躺两天?”
温容面不改色,“药苦,本座想吃瓜子。”
镰仓会意,“属下会如实转达给夫人的。”
“去吧。”
镰仓把一旁的玉瓶放远了,“是。”
寝宫里只剩下了温容。
他看了看画,垂眼望着手中的酒,唇角扬起,好一会儿凑近了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甜甜的,像他家卿卿的味道。
他只尝了一点,温容就红了眼尾。
他静了静,又抿了一口。
这下,他的眼尾更红了。
相反的,控心蛊撕裂身体的痛好像没那么痛了。
他疲倦地闭着眼,想着烈九卿哄他的轻言细语,低喃道:“小混蛋,色心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