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听见外头的脚步声,猛的睁开了眼,银针落在指尖。
“小姐,是属下。”
听见画意的声音,烈九卿睫毛轻颤,心下松了一口气。
画意将早膳放下,很简单,包子和清粥,“您睡一炷香可以吗?”
“……”
烈九卿一怔,看向桌子一角,上头的一炷香刚燃尽。
香应该是他点的。
她平日里总是用脑,很费神,就有了小憩的习惯,多数时间都是一炷香。
画意以为是她自己点的。
烈九卿唇角一软,点点头,“没关系。”
画意欲言又止,将早膳放在她面前,“小姐,照顾好自己,不要勉强,万事有千岁爷。”
烈九卿眼里的光很亮,“我知道。”
她身上很轻松,撞到的伤口淤青了也不痛,他是处理过了。
一提到温容,烈九卿整个人都像是活过来一样。
画意想到温容那冰冷的话,握剑的手微紧。
她明明传信了,千岁爷却置之不理,为何?
这么好的小姐,他也舍得她难过。
要不是天底下只有千岁爷能给小姐最好的生活,她都舍不得小姐这么辛苦。
画意心尖尖一阵阵的酸疼,让她陌生。
“小姐,先吃饭吧,别饿着了。”
烈九卿吃的很快,吃饱了就停下,“张大人在何处?”
画意道:“他在轻症区,正在安抚百姓。”
烈九卿将东西归类好,“我去找张大人一趟,这里你守好。”
“是。”
一出营帐,狂风凌冽。
烈九卿哆嗦了下,她揉了揉瞬间冻僵的脸,有些怀念都城的温和。
还没到重症区,一阵骚动。
“夫人啊,你撑住,求求你撑住啊,不要丢下我!”
听见张福悲痛的嘶喊,烈九卿望过去。
几个人撑着担架,上面是一个女人,穿着朴素,嘴里一直淌血。
张福看见烈九卿,红着眼跑了过来,“容公子,今天,天还没亮,夫人突然浑身颤抖,一直吐血。”
他害怕的颤声说:“她这几天虽然没什么精神,不过她一直在吃预防毒疫的汤药,不可能、不可能突然变得这么严重……”
张福痛苦的锤着胸口,“都是我,都是我害的她。她再怎么想我,我也不该见她的,一定都是我害的!”
烈九卿沉声说:“张大人,您别慌,先让医师们看看。”
张福擦着眼泪,“对、对,要先看,夫人她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烈九卿深深看了眼张福,安慰道:“您放心,夫人定然不会有事的。”
一刻钟后,张夫人被送到了重症区。
陈老郎中听见了消息,硬撑着过来了一趟。
“到底发生了的什么,张夫人怎会突然出事了,她这两天明明转好了。”
烈九卿得知了前因后果,不过她心下有些疑惑,吩咐人去打听了,果然发现了一些问题,不过她一时没有证据,也不好明说。
她简短的解释了下,陈老郎中无奈的叹了口气,“张夫人乐善好施还办了女子学堂,她是一个好人呢,可千万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