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燕的嫂子一向泼辣,虽然心里恨毒了小姑子,但她也是有女儿的人,姑姑的名声对侄女影响很大,她决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姑子被人泼这种脏水。
“姓周的!真是狗娘养的玩意儿,花人家钱、睡人家媳妇,还好意思倒打一耙,我要是生出你这种儿子,恨不得立刻上吊保全颜面!”
周母嘤嘤哭泣的声音一顿,面上带出点不自在。
“我家小姑子做下的事,该认错认错、该赔偿赔偿,我们姚家绝无二话,堂堂秀才公,还没有一个女人敢作敢当,我呸!还好意思说燕子强迫你,你要是不乐意,她能把你裤子扒下来硬上吗?”
林敏儿:……
话糙理不糙,姚燕这位嫂子倒也算是个妙人。
周瑞听了这话,额上青筋忍不住跳了跳,刚想继续狡辩,梁正终于开口了。
“这三年,我一共往家中寄了六十两银子,以我娘的性子,手头如果有这么多钱,定然不会委屈自己,更不会委屈我妹妹梁欢……可是我看到了什么?”
男人想起母亲老了不少的面容,妹妹身上洗得发白的旧衣,以及院中破了缺口却仍在使用的农具,心中怒意升腾。
这么多钱都足够去县城买个小院子,买两个丫鬟好生伺候了,就因为姚氏这个女人,娘和妹妹竟然还要每天下地干农活,过得如此辛苦。
正气怒交加之际,手背上突然传来一道温热的触感。
梁正低下头,只见一只白白胖胖的猫爪正搭在自己手背上,肉垫中尖锐的指甲收了回去,只剩下粉嘟嘟的肉垫一下一下乖巧地抚摸,充满了安抚意味。
别气别气,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如果他知道,自家老娘今天之前都不知道他还活着,每日为儿子伤神,并且几次三番差点被害死……怕是能当场宰了这二人。
梁正看着怀里歪着圆脑袋,煞有其事安慰自己的小猫咪,心里的戾气渐渐消散开来。
他探亲时间不多,尽量多陪伴母亲和妹妹才是正事,何必与这些人纠缠不休?
“人你们可以带走,但是我随信寄回来的六十两银子,必须在三日内一分不差地还回来,否则,我们公堂上见。”
……
不提两家人是如何着急上火,逼问银子去处,梁家这边终于安静了下来。
张荷花喝了药,睡得很是安稳,梁欢与哥哥说了会儿话,见夜色渐浓,不忍打扰哥哥休息,便回屋安置了,只剩下一人一猫互相对峙。
“喵呜~”
小白猫眨眨眼,略显甜腻地叫了一声,在梁正低垂的视线中,先是一头扎进男人胸前,湿润鼻头明显嗅了嗅,然后像是被呛到一样,耷拉下脑袋,抬起两爪捂住了鼻子。
梁正:……
这是嫌弃他身上有味儿?
片刻之后,男人十分无情地把黏在自己身上的猫撕下来,当着她的面“砰”一声关上厨房的门,还从里面上了锁。
听着厨房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小色猫只能干巴巴坐在门口,想象着里面的旖旎风景。
系统笑得不行:“身为猫都能让人家撵出来,到底是你男人,对你的色批知根知底。”
林敏儿傲娇地甩了甩尾巴,随即轻手轻脚爬上窗外摆着的咸菜缸。
区区一道门,能拦住她?
窗子吱呀一声被推开一条缝隙,梁正从军多年,很是警觉,于是,当林敏儿猫猫祟祟把脑袋挤进去时,正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
男人身上只披了件青色长袍,没来得及系好,隐隐露出漂亮紧实的胸肌和手臂。
“咕咚~”
小白猫一脸呆滞地看着这番诱人男色,等她反应过来时,一只前爪肉垫已经结结实实按在男人的腹肌上。
梁正关窗户的手顿了顿,看向猫的眼神变得一言难尽。
真不知道他娘从哪里找来的色猫,居然还知道摸男人?!
片刻之后,林敏儿被拎着后颈,腾空的两只前爪还抱着一颗烤地瓜不放。
今天为了捉奸折腾了这么久,她有点饿,正好灶膛下面窝了几个烤地瓜,便伸出爪子扒拉了一个出来。
谁知还没啃到嘴,就被揪住了命运的后颈脖。
岂有此理,洗澡不给看就算了,地瓜都不让吃?这男人怎么这么小气?
蔫哒哒的小白猫被男人轻轻放在床头,刚把地瓜拿过来剥皮,却见她气鼓鼓地瞪着床铺,一副即将爆炸的样子。
梁正哭笑不得地解释道:“还是个小气猫,放心吧,我不吃,给你剥的……”
下一秒,男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因为原本干净整洁的床铺上,此时沾满了黑灰色的梅花印记,而罪魁祸首却丝毫不知悔改,甚至跳来跳去,晃着尾巴挑衅。
梁正:……
伸出食指按了按自己突突跳动的太阳穴,男人扬手欲揍,却见刚才还满床